儿子不来没关系,还有他老子在自己手上呢,宁遇洲肯定不会不管他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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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遇洲确实在歇息,他施施然地陪在闻翘身边,桑雨菲邀请闻翘他们出去玩时,他也跟过去了。
他们在问虚宫作客的这段日子里,平素只要没事,百里迟、桑雨菲和葛如松兄弟几个就会邀请闻翘他们在问虚宫附近游玩,看起来十分不务正业,俨然将修行抛到一边。
不过许宫主等人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由着他们,其用心不用说也明白。
这是还打着主意,想让宁遇洲看到问虚宫的好,然后加入问虚宫呢。
特别是在闻兔兔和宓芙也到问虚宫后,百里迟他们来得更勤快,都想带可怜的小姑娘四处散心,让她慢慢恢复。
看到宁遇洲也在,桑雨菲等人十分惊讶。
“宁公子也要去吗?”桑雨菲有些不自在地问。
宁遇洲含笑道:“来到天轮大陆后,一直忙碌,如今无事,正好放松一下。”
闻翘非常赞成这话,在天轮大陆的这段日子,她家夫君确实非常辛苦。
桑雨菲哦一声,拘束地退到一旁,仿佛生怕和他接触一样,全无平时的活泼伶俐。这反常的模样,自然引来宁遇洲的侧目,同时没有错过葛如松兄弟俩脸上尴尬的神色。
他的笑容越发的亲切温和,让人渐渐地放松下来。
百里迟是个神经大条的,丝毫察觉不到师兄师姐们奇怪的反应,笑着问:“宁公子,倪师伯没有派人叫过去?”
“自是派了。”宁遇洲笑着说,“不过我想休息。”
百里迟赞同地说:“宁公子说得对,人需要休息的,总不能一直做同一件事,那今天我们去附近的五福镇去看看,听说这几天会有五彩福云,映衬着五福镇周围的灵花,非常美丽。”
众人自然没意见。
宓芙一只手抱着闻滚滚,一只手紧紧地揪着闻兔兔的袖子,跟着他们走,偶尔会小心翼翼地看向宁遇洲,在他察觉看过来时,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赶紧缩起来。
其他人见状,都没有作声,当作没发现。
这小姑娘在风之谷时被吓坏了,要是无法走出来,一直如此胆小,于以后的修行不利,说不定整个人都废掉。
他们希望她能自己走出来,时常带她出去散心,也是如此。
宁遇洲是个健谈的,等他们抵达五福镇时,大抵已经知道桑雨菲的异常原因。
饶是心理强大如宁遇洲,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一时间有些愕然。
五彩福云在五福镇的上空袅袅升起,宛若仙云下凡,引得无数修炼者啧啧称奇。
闻翘凑近宁遇洲,悄声说:“夫君,爹是不是一直没有忘记婆婆?”
宁遇洲嗯一声,温润的眸子落到她脸上,轻声道:“宁氏大多都是长情之人,轻易不会背叛自己的感情。”
闻翘的脸莫名地有些发烫,她眨了下眼睛,“那桑姑娘她岂不是……”
“不用理会。”宁遇洲朝她笑了笑,“桑姑娘只是对爹抱有好感,并未到非君不可的程度。”
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没有行动,毕竟宁寄臣客居在问虚宫,并非时时刻刻都在炼丹室里忙碌,偶尔也会出来看看几个孩子。偏偏桑雨菲只是和他巧遇,并没有其他之举,便知她心里其实也明白的,只是一时间被宁寄臣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矛盾气质吸引,心思浮动。
闻翘哦一声,不再关注。
他们在五福镇玩了一天,回程的时候,桑雨菲已经恢复正常。
一直关注她的葛如松兄弟俩顿时松口气,宁公子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如同倪师祖,桑师妹若真想不开,竟然想和宁公子的父亲结为道侣,他们想想都觉得别扭。
桑雨菲知道他们的想法后,没好声气地说:“总是被们打击,我再厚的脸皮,也要生出几分自知之明。何况宁公子实在太优秀,我可没自信能跟上他们一家人的脚步,还是自己踏踏实实地修炼罢。”
宁遇洲的优秀有目共睹,和他同行的人皆是天才,必须要跟得上他们的修行速度。若她真的死皮赖脸地和宁寄臣在一起,以自己的资质,根本无法跟上他们,反而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个。
除此之外,宁寄臣对亡妻情深,并没有再找道侣的念头,她也是要点脸的,自然不想去插足他们。
何况结不成道侣也没什么,她只是欣赏这样的男人,欣赏不代表一定要占有。
晚上,宁遇洲再次将睡得四仰八叉的小凤凰丢到角落里。
闻滚滚不在,它被闻兔兔丢去陪宓芙,以免那小丫头总是黏着自己。对于宓芙来说,看起来可爱无害的闻滚滚让她能放下戒备,天天都要抱着,和它一起分享问虚宫的弟子送她的东西,并不知道自己抱着的其实是一只九阶的妖兽,随便一爪子就能将她杀死。
只能说,闻滚滚的外表太有欺骗性,很少有人能正视它的强大。
“夫君,小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闻翘突然问。
宁遇洲将被子铺好,笑问道:“为何如此问?”
闻翘挠了下脸,“昨天出关时,将手贴在她额头,今天咱们去五福镇时,她一直在偷瞄。”
也许其他人会将宓芙的反应当成对宁遇洲好奇,但闻翘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其实是神皇一族的本能直觉,觉得并非是如此。
就像宓芙总是在小凤凰出现时,会忍不住看小凤凰一样,她对某些特殊的存在非常敏感。
宁遇洲道:“她确实不对。”
“哪里不对?”闻翘顿时有些紧张起来,好歹也是闻兔兔救回来的小姑娘,又相处过一段时间,还是希望她别出什么事。
“她也觉醒了神异血脉。”
闻翘吃惊地看着他,“真的?”
“嗯,确实是真的。”宁遇洲拉着她坐到床上,“先前我不太确定,直到昨日同她接触过后,才能确定下来。不过她的年纪还小,血脉的力量也不稳定,所以才没有显露出来。”
闻翘眨了下眼睛,好奇地问:“她觉醒了什么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