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昏暗的院子里站定,四周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吹过的微风拂动着树叶的沙沙声。
贺元熹的目光在一袭黑衣的赵清浔和一袭白衣的“赵乘风”身上来回打量,“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赵清浔压低声音说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莫要再乱问。”
“那你们谁才是赵乘风?”
见赵清浔微微点头示意,“赵乘风”缓缓抬起手,随后,在长袖的掩饰之下,他将那张“脸”轻轻掀了下来。
是云鹤。
贺元熹满脸震惊,讶然道:“易容之术?”
赵清浔上下审视着贺元熹,语气中带着疑惑:“如此深夜,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不过是随意闲逛罢了,未曾想……你们究竟在做何事呀?”
赵清浔本欲随意寻个借口敷衍过去,岂料隐刃抢先一步开口:
“永泉镇,查案。”
贺元熹双眸顿时一亮:“本世子也要去。”
赵清浔无奈地以手抚额,轻唤一声:“隐刃。”
“咋了?你能做之事还不许人说了?”隐刃微微扬起下巴。
“贺世子,此事恐有诸多不便之处。此去永泉镇,前路未知,风险难测,地方环境复杂,各种状况难以预料。我们此次行动匆忙,准备也未必周全,实在不适合你一同前往。”赵清浔言辞恳切,试图劝服贺元熹。
然而,贺元熹却根本不为所动,他果断地说道:“并无任何不便之处,现在出发是吧,走吧。”
“贺世子……”
“怎的?不让本世子去?哼,行!”贺元熹语调上扬。
赵清浔尚在疑惑为何贺元熹竟如此好说话之际,却听闻贺元熹道:
“本世子明日一大早就进宫请安去,倘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们自己好好掂量着办。”
好吧,被威胁了。
如今形势所迫,也别无他法,也只能带上贺元熹了。
况且,或许正如自己心中所虑,多一人少一人倒也未必会有什么坏处。
这时,云鹤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贺世子要随大人一同前往,那便即刻出发吧。至于贺世子的行踪一事,属下自会妥善安排。”
贺元熹好奇:“你打算如何安排?”
“大人一出赵府,属下便是赵乘风。明日便派人去贺国公府报信,就说贺世子如今在赵府。而赵府此时正处于禁足状态,不宜声张,还望贺国公府自行安排。”
“聪明啊!”
~
永泉镇外。
贺元熹满脸的不自在,时不时扯了扯脸上让他不适的假胡子,神色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本世子生得如此俊逸,为何要在本世子脸上粘上这些丑胡子?赵乘风,为何你却无需如此?”
赵清浔侧头,轻声说道:“贺郎君切不可再自称世子,以免泄露了身份。”
“那你为何不粘假胡子?”
赵清浔不慌不忙地轻轻转动手中折扇,嘴角微微上扬,侃笑着说道:“贺郎君长得好,若不乔装,岂不是太过引人注目?”
贺元熹转头望向一旁头发披散、脸上胡子肆意生长的隐刃,接着又将目光投向一脸白净的赵清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