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虎和灵豹摊了摊手：“可不是绷不住了？我们是这么想的，老连长你已经接连打出两枪10.8环，如果再连续第三枪也是这个环数，那我们两个就直接缴枪！”

“哈哈哈！”老连长大笑起来，“你们两个，就别在这儿逗我开心了。对别人不了解，可李进发师叔的点点滴滴，我们师父可是天天挂在嘴边。他说过，不论是李进发还是李进发的徒弟，肯定有四个字是最突出的。哪四个字，坚韧不拔！所以，别说我一连打出两个10.8环了，就算接连打出三个、四个，甚至五个、六个，你们也绝对不会投降的，对么？”

“嘿嘿！”蝎虎和灵豹点了点头，“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认输，这是师父订下的规矩。”

“对啊！”老连长和老班长发出感叹，“规矩很重要！但是，说起来简单，真正看着对方一枪比一枪高的时候，心里的那种着急肯定是有的。让我们没想到的是，你们哥俩还真是深得李进发师叔的真传，不论面临什么样的境况，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仍然是稳稳当当地，一点一枪打。到了后来，我们哥俩这准头一下来，就泄了气，再想追赶，可就难啦！”

“哈哈！”蝎虎和灵豹也笑，“我们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说实话，我们当时心里也慌，别说是泰山崩于前了，就算是我们旁边这小小的西山崩了，我俩早就吓尿了！”

“谦虚！谦虚啦！”老连长和老班长同时拱起了手，口中的话语仍然很是诚恳，“既然都说心里话，我们就想知道，您二位，特别是咱们这位蝎虎兄，是怎么练就百发不变，全部集中在10.5环和10.6环的这种能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机械手么？

“哈哈！”灵豹这时接过了话头，“我们师父李进发，为此曾经对蝎虎专门有过一个评价！”

老连长和老班长顿时来了兴趣，“什么评价？”

灵豹微微一笑：“说他是木头疙瘩，像个机器人差不多！”

“机器人？”老连长和老班长瞪大了眼睛。

“对！”灵豹应道，“他和我们一起练习打靶的时候，就数他趴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次数最多。师父说瞄靶的时候，枪头挂个水壶，能挂多久就挂多久。结果，这家伙自打开练，就一直挂到了实弹打靶那一天，也没摘水壶，气得当时师父直跺脚，骂他是木头疙瘩，机器人！”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难怪，原来这枪枪沉稳是靠这等苦功练出来的！也是，要是没有这样的苦练，怎么可能每枪都打得这么稳！”老连长感叹不已，但是眨了眨眼睛之后，很快问了灵豹一句，“对了，你说说看，你们师父当时骂他的时候，是那种满脸怒容的呢，还是那种一半微笑一半瞪着眼睛骂的？”

“一半微笑一半瞪着眼睛？”灵豹愣住了，“我们师父很少骂人，但是实在忍不了也骂几句。只是，从来不会是这种一半微笑一半瞪着眼睛的骂啊？这算是什么一个骂法？”

老连长笑道：“我师父张忠良就是这么一个骂法，他要是心里真对你生气呢，一般都懒得理你，看都不看你一眼。光是这种冷漠，就能把你给杀死。可是，他要是觉得你不错，或者说还有很大潜力，他就会带着笑容骂你。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很高兴。当然了，他心里明白得很，知道我们会看出来他笑，就故意把笑收敛起来，一半微笑一半瞪着眼睛骂。即便是这样，我们也感觉很幸福。毕竟，这已经算是夸奖了！”

“我们可不一样！”灵豹先是摇了摇头，但是很快又停下了，“等等，让我想想，师父最早骂他是什么时候，那是很久以前，有些想不起来了。别说，师父当时还真没吹胡子瞪眼的，好像脸上还真是带着笑容。蝎虎，你小子看来还真是有气象啊，师父那会儿就看出了你的潜力！”

蝎虎这时很肯定地插话：“灵豹，你记得不对。我很清楚地记得，当时师父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他骂我是木头、机器人，是咬牙切齿骂的！”

“怎么可能？”老连长这时笑了起来，指着旁边的老班长说道，“要是我这个徒弟有你一半的勤奋和努力，也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哈哈！”蝎虎笑了，“这后生可畏，咱们还是不要得罪他们的好！我说那会儿师父正咬牙切齿，还真是如假包换的！”

“为什么咬牙切齿？说来听听！”老连长瞪大了眼睛。

蝎虎放低了声音：“很简单，灵豹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只知道我枪头上一直挂着个水壶，可是，并不知道就在正式打靶之前，我的水壶不小心掉沟里了。所以，打靶的时候，我枪头上挂着的那个，是师父的水壶！”

“真的？哈哈哈！”这一下，不光老连长和老班长放声大笑，连正端起水杯喝水的灵豹也忍俊不禁，差点儿一口水喷了出来。

唐卡这时远远听到，也不禁莞尔。

原来，这看上去不怎么爱笑的蝎虎，竟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段子手。

这说冷笑话的能力可以啊！就这么不苟言笑的，好像一副超级无辜的样子，其实，脑子明白着呢。说了这么半天，其实就为了抖出最后那个“师父水壶”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