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鸡的心事一下子被说中,眉毛猛地抖了一下。
唐卡准确地看到了火鸡的这个“微表情”,当即微微一笑,提高了声音:“你在这儿,那是咎由自取。之所以使用麻醉子弹而不是真子弹,那也是看在你有真本事,以前立过功的份上。你说你一个小兵油子,还是已经退伍的,现在叛军叛国叛党,留着你有多大的价值?”
火鸡的眉毛又抖了一下,整个脸部肌肉开始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唐卡加重语气:“自以为自己牛得很,不是什么坏事。但什么都以为自己行,那就是臭美!实话告诉你吧,你以为万年青是傻瓜,可以随便让你利用。可是,他傻么?只要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你只是一个棋子而已。用得好,可以管大用。用得不好,那就毫不吝惜地扔掉。实话告诉你吧,就在你趴在对面那个楼上的时候。万年青已经进了局子。所以,从那时开始,你就已经成为了一枚弃子。而且,与万年青勾结在一起的另外几个大佬,已经觉得你是失控的野马,决心将你除掉,省得你这把双刃剑把他们的丑事抖搂出来!”
“日!姥姥!”火鸡不禁骂出了声。
唐卡不再说话,任由火鸡大骂,反正骂的也是万年青他们。正所谓狗咬狗,一嘴毛,何乐而不为呢。
足足骂了有半分钟,火鸡才停了下来,却是反应很快,好像领悟了什么似的,说出一句:“呀呀的!你唐卡不会是故意在这儿挑拨离间,早就算好了这步棋吧?”
唐卡笑道:“棋是早就算好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对你这么狠。你想想,把你作为一个弃子,晾干在对面楼顶也就算了,竟然还对你动了杀心。反正我要是你,就不会给他们卖命!”
“卖个屁命!”火鸡骂出一句,“老子的命就是老子自己的,谁也不卖,谁也别想买走。把老子惹毛了,打出一梭子来,让他们统统脑袋搬家!”
唐卡这时适可而止,不再点火,也不再煽风,只是保持沉默。
有的时候,沉默是最令对手心防害怕的。因为你不说话,他就找不着依托和参照物,会把所有相关的不相关的都集中到一起。正所谓人吓人,吓死人。而人吓人当中最可怕的,就是自己吓自己。
唐卡这时用手指敲了对讲耳麦两下。
这是发出“收官”的命令!
老付领命,回敲了对讲耳麦两下,然后挥了挥手。
一行人推着轮椅,来到了仅有一床榻榻米的关押室。
老付说出一句:“好好待着吧!”
说完,也不管火鸡是什么表情,直接把火鸡从轮椅推到了榻榻米上。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火鸡喊出一句,但是很快就喊不出来了,因为又有人用一个细叉子顶住了他的脖子。而且,似乎是故意的,这一下顶得很紧,直接把他的喉结顶到了榻榻米上,让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老付这时又挥了挥手,作出一个“撤”的动作。
很快,所有队员,推车的推车,收叉的收叉,包括用叉子顶着火鸡喉结的这个队员,迅速收叉撤出。老付留在最后,却是微微一笑,做了一个提拉动作,就像海底捞的飞舞扯面似的,一阵绳索飞舞。
原来,刚刚唐卡和老付商量好的,给火鸡系的是活扣儿。
这会儿,“野猪”已入笼,只需要“收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