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等下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向前走出好几步的王亦选，这时竟然回转身，大步走了回来，声音宏亮地说道，“既然都得上交手机，那就得一视同仁！我这儿有两部手机，一部个人手机，一部专属手机，都交了吧！”

会议科的两个工作人员一下子就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王亦选竟然会主动提出来交手机。当下都有些犯傻，不知道怎么应答才好。

还是冯哲元反应比较快，迅速伸手解围：“书记！您一会儿从贵宾室那边直接进会议室，那个门口也有签到的，还是把手机交到那边更方便一些！”

“是么？”王亦选一怔，正在想是不是接受冯哲元的建议。

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唐卡已经迈着大步走上前来，冲冯哲元说道：“书记要在这儿交，就在这儿交吧。正好，万局是保密工作的顶级专家，一块儿做个见证！”

“哎呀呀！”万年青似笑非笑，“唐大主任过奖了，我可不敢当什么顶级专家。总之，保密工作有要求，我就老老实实遵守就好了！”

“嗯！”王亦选发出了赞赏的声音，“万局说得好！咱们既然有规定，执行就好，连我这个市委书记也不能例外！来来来，把两个手机收好！唐卡啊，你的手机交了没有啊？”

唐卡笑了：“没呢！来来来，我这儿也是两个手机，一个工作手机，一个专属手机，和书记的一块儿上交！”

“哈哈哈！”王亦选大笑起来，冲万年青招了招手，与唐卡一块儿朝左侧的贵宾室走去了。

万年青有些受宠若惊地招手回应，等万年青和唐卡走出好几步之后，才跟着张继明和冯哲元向小会议室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竖起大拇指夸赞：“咱们亦选书记还真是没架子啊，是不是？”

“是！”冯哲元笑了，笑得很有内涵。傻子都知道，万年青也就嘴上说说，其实，肚子里还指不定怎么骂王亦选和唐卡就知道对外作秀，搞表面功夫呢。

当然，心里可以明白，表面上还得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见冯哲元笑着应道：“谁说不是呢？”伸手示意万年青继续跟着张继明向前走。

万年青每向前走一步，意味着这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离“恶有恶报”又近了一步，也意味着今天的成功又近了一步。

冯哲元此时跟在万年青身后，象征性地向前走了两小步，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似的，嘴里嘟哝一句：“馨冉呢！这丫头，不是在她在专梯这儿守着呢么？小杜，你看见馨冉了么？”

走在最后面的杜语琴眼里流露出一丝喜悦之色，但嘴上仍是弱弱地回应：“不知道啊！我一直跟着林市长、张书记和万局他们后面，刚刚下电梯的时候好像看到她闪了一下，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冯哲元骂了一句，“在这儿守了半天了，愣是没看到亦选书记刚刚过来。那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打早的，不打晚的，专打不长眼的。这，就属于不长眼的！”

万年青笑了：“冯老弟啊！你原来给我的印象，很是温文尔雅。到了今天才发现，也是属于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

冯哲元苦笑一声：“没办法啊！万老兄，你可是不知道。我们会议科这些年，已经是清一水的年轻人。现在的年轻人，要么是想法太多，她所要的和你能给的总是有差距。要么就是太懒，恨不能像乌龟一样，戳一下动一下，你少替她想一步都不行。现在的队伍，不好带啦！”

“嘿嘿！”万年青不咸不淡地笑了笑。末了，看了杜语琴一眼。

冯哲元似乎受到了启示，迅速作出安排：“小杜，既然你人在这儿，那这个坚守的岗位还是交给你吧！虽说亦选书记已经到贵宾室去了，但春秋书记、君平部长和万局在小会议室的谈话也属于高度机密。所以，你就顶替馨冉，站在这儿守着。记好了，人在岗在，可千万别学馨冉，知道了么？”

“是！”杜语琴此时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开心，回答的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您放心，人在岗在，我一定守好这个位置。一直等春秋书记他们一起出来，正式开上会为止！”

“好！有这个态度就好！”冯哲元夸赞一句，然后冷脸转向了两个签到的工作人员，“你们两个，有一个人在这儿盯着就行了。出一个人，赶紧把馨冉给我叫回来，这么重要的岗位都能脱岗，我看她这个副科长是不想干了！”

“是！我这就去找！”一句工作人员急忙起身，“科长，您别着急，我刚刚看到馨冉往那边去了，她应该是去看控制室的窗帘去了！”

“窗帘？都是自动窗帘！还有什么看的，这不是乱弹琴么？孰轻孰重都分不清楚，以后怎么当科长？”冯哲元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万年青只当是看热闹，听到最后说窗帘的事情，还有意驻足了一会儿。不过，当看到杜语琴已经稳稳站在了拐角处，当起“己方守望者”之后，这位公安局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很是放心地跟着张继明向小会议室走去。

一步，两步，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特别的缓慢，几乎要静止下来。而弥漫在楼道里的气氛，也不自觉地变得凝重，就连已经走到另一侧楼道尽头的唐卡，在将王亦选送到贵宾室与林江越、张一冰寒暄之后，也情不自禁地踱到楼道里，远远地朝这边看过来。

当然了，从唐卡的这个角度，看不到小会议室门前的情况，只能隐约看到站守在那儿的杜语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