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声,指挥车门打开,付、陈二人半推半攘地对白面书生作了一个“请”的动作。
白面书生微微叹气,上得车来,当即看到一个皮肤和自己同样白皙的年轻人,不由得就是一愣。而当其看到这个人的目光时,心中更是一凛。
这个年轻人竟然连看都没看自己一眼,而是有说有笑地讲着电话。
不用说了,指挥车上的这个“白面书生”正是唐卡,而和他对话的人,当然是“单大全活”单霁翔。
说来也巧,唐卡在巧妙地使用了路晴支的“以德服人”之招后,又想起了与路晴相关的不少事情。
比如那一天,他和她一起去到“欢客来”品尝西京小吃,在店长林奕欢受到城管小队长温其栋的无赖骚扰之后,出手相助,靠的是和他们城管大队长黄一帆通了一个电话。再有,就是她和他现在分隔两地的沟通方式,主要就是靠视频通话。
再有,就是昨天在特勤支队门口挖宝的时候,这个温其栋又象断了尾巴重新长出来的壁虎一样,再度幽灵重现,自己也正是靠着与其视频通话的方式,成功将其喝退,老老实实替自己看守外围去了。
所以,综观这一系列事情辗转起落,借力打力非常重要,尤其是借助视频通话这样较为先进的通信手段,可谓是屡试不爽。
既然晴儿给自己支了那么好的招儿,那就索性使用发散思维,把这些好东西全部使上,才对得起她的“人尽其用!”
于是,打定主意的他,就在付、陈二人一左一右夹住白面书生的时候,已经拨通了“单大全活”的电话。
老单还是很怕他的,只响了两声,就迅速接了起来:“唐秘书,不不不,唐大主任,唐大部长,您起得可够早的啊!我还以为你们年轻人一贯喜欢睡懒觉呢,不会象我们这些老帮菜起这么早。却没想到,您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了!”
他丝毫不客气,把憋了一肚子的邪火一点不剩地发了出来:“这还早呢?我要是再敢睡懒觉,就快被你这个‘单大全活’给气死了!”
“怎么回事儿?”老单惊讶不已,大嗓门一下子就起来了:“谁敢惹您生气?我肯定不会啊!是不是哪个家伙在背后打我的小报告啊?要是让我知道了,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他毫不客气地提高了声音:“我看,你就别在这儿贼喊捉贼啦!不是别人,就是你!你刚刚自己说的扒皮,真要扒的话,先把你自己的皮扒了吧!”
“我……”老单欲言又止:“唐秘,不会真是我惹着您了吧?好象我没干什么坏事啊?”
他继续宣泄怒火:“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干坏事?我看你这‘文物无冕之王’的单大全活,也是浪得虚名之辈。要不然,就是年岁大了,老糊涂了。再不然,就是仗着自己吃过不少盐,在这儿倚老卖老。也就无外乎这三种选择吧,是不是?”
老单已然惊呆了,自打在西京文物界扬名立万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过自己。真的,一个人也没有,别说局长罗东民和局党委书记刘文锣了,就算是市委书记王亦选和市长林江越,也不会这样埋汰自己。
可他唐卡只是一个小秘书,就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数落自己?
当然了,他现在可不只是一个小秘书了,身兼市委办副主任和市委宣传部副部长,掌管着绝对要害部门,说他现在权倾朝野,手可通天,一点也不为过。
更何况,现官不如现管,现在自己还有协调市领导和加强古墓宣传两件要紧的事情求着他。从这一点上说,他实在是比王亦选和林江越实权更大。所以,还是忍着点儿吧。
老单也是不容易,电话里已经哭丧了声音:“我的唐大主任,唐大部长,您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是犯了什么错误了,竟然让您生这么大的气?就算是让我去死,您好歹也给我指一条明路啊!要不然,就算我这是一把老骨头了,也不能死得这么不明不白的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