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将军随我来。”南风转身向门外走去。
此时门外负责保护的军士已经汇聚来到,正在急切召唤询问,王思政出来,冲门外众人交代几声,让他们无需慌张。
南风指着落在屋檐上的八爷冲王思政低声说道,“这夜枭名为八爷,是我的坐骑,我暂时将它留在这里,若是再遇危急,可负载两人脱困。”
王思政重重点头,冲南风抱拳致谢。
南风冲八爷做了个手势,示意它听从王思政的调遣,八爷先前飞脱了力,此时精神很是萎靡,勉力咕咕了两声,权当应着。
“将军保重,我得走了。”南风提气升空,到得空中想起一事,“它飞的劳累,别忘了与它些食水。”
“少侠放心。”王思政应声。
南风也不犹豫,凌空出城,到得城外敛气落地,定睛选好现身落脚之处,掐捏指诀,遁身前往。
土遁看到哪里便能移到那里,但事先必须选好现身地点,而且需要脚踏实地才能施展,由于山中多有阻碍,现身之处不好选择,有时视野开阔,可一次移动百里,多数时候都是三里五里,还不如凌空飞渡来的快速。
此时东方天际隐约放亮,已过卯时。
好在不久之后寻到路径,速度得以加快,到得官道更加快速,一次土遁便能移出数十里。
不惜灵气,片刻不休,终于赶在辰时之前到得和林镇。
到得和林镇,南风暗暗松了口气,离辰时三刻还有一炷长香的时间,勉强够了。
之前一直在拼命赶路,不曾内窥灵气耗损情况,凝神感知,眉头大皱,土遁果然大耗灵气,浩瀚如海的太玄灵气此时已经损耗大半。
除了耗损灵气,土遁还有个很大的弊端,那就是自地下行进,出入之时免不得沾染泥土,所穿衣物亦多有刮扯破损,当真是衣衫褴褛,灰头土脸。
不赶到地头儿,便不敢松懈,深深呼吸之后,再捏指诀,继续土遁北上。
辰时二刻,南风终于赶到长安附近,自几十里外便发现长安的乾阳门前人山人海,心中急切,也顾不得远眺,选准位置,再施土遁。
前方人头攒动,已经无法自地上选定现身之处,担心元安宁安危,亦不敢有片刻犹豫,现身之后立刻踏地凌空。
到得高处,看清了场中的情形,乾阳门外已经搭起了一处行刑法台,法台上立有一根木柱,木柱两侧是两个五大三粗的刽子手,木柱上捆绑着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披头散发,不见脸孔,不过观其身形,当是元安宁无疑。
法台四周五十丈内,盘坐着大量玉清道人,这些玉清道人穿的都是常服,当有七八十人,观其气色,以淡紫居山居多,约有六十多人,紫气洞渊十余人,深紫太玄七人。
不消问,玉清宗的所有紫气高手都在此处。
南风的突然出现令围观百姓发出了齐声惊呼,那法台上的女子闻声抬头,南风趁机看清了她的样貌,确是元安宁无疑。
看清元安宁样貌的同时,南风目眦欲裂,元安宁的额头和左右脸颊皆有严重损伤,这种损伤他并不陌生,对于重犯,朝廷多会施以墨刑,所谓墨刑,就是自脸上刺字,元安宁额头的黑字是刺上去的,而两颊的损伤则是烙铁之后以青墨涂抹所致。
“什么人?”近处围堵百姓的兵卒高声喝问。
南风不曾理会他们,而是冲元安宁沉声问道,“怎样?”
元安宁强忍激动,颤声回应,“还好。”
就在此时,站立在法台之前的龙云子提气发声,“时辰已到,斩。”
“等等。”南风挑眉制止,转而歪头看向龙云子,“你现在自刎谢罪,能保玉清一脉香火不灭。”
龙云子微笑摇头,再度抬手,“斩。”
龙云子话音刚落,南风便伸出双臂,双手捏诀,高声吟唱。
玉清宗不乏见识广博之人,见此情形,亡魂大冒,“这是上清宗的借法乾坤,快拦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