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风收拾包袱的同时,燕飞雪又道,“除了三宗和各路武人,还有一股神秘势力参与了天书的争夺。”
南风闻言皱眉歪头,在事后北上捡漏的途中,他曾去过第二处和第三处藏匿龟甲的地方,根据第二处区域留下的线索来看,那里曾经有过小范围的厮杀,其中一方应该是体型庞大的异类,但是什么不晓得,因为事后有人用化骨水一类的毒水将其尸体融化掉了。而第三处区域有着惨烈的斗法痕迹,上清宗应该是在那里与燕飞雪所说的神秘势力相遇的。
如此一来天书的归属就大致清晰了,他独得五片,,玄黄蟾后所在黑水沼泽的那片龟甲落在了上清宗的手里,太乌山的龟甲间接落到了天元子的手里,余下的两片应该全被燕飞雪所说的那方神秘势力给抢走了。
“好了,天快亮了,早些上路吧,日后除了能够看到的危险,还需提防冥冥之中的无形影响。”燕飞雪说道。
南风没有立刻接话,燕飞雪虽然说的隐晦,却也不难理解,能够在冥冥之中影响他人的只有天神和仙人,这与他先前的猜测也是吻合的,目前天下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可能是两方仙家的博弈,而他和燕飞雪龙云子等人,不过是这盘棋局上的棋子。倘若真是这样,那就令人沮丧了,因为自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他再怎么小心,也经不住仙人暗中刁难。
燕飞雪见状,猜到南风心里所想,便说道,“上有神明,下有承负,我们最终去到哪里,取决于我们自己的选择,没有人能够强行改动,古人云,事出反常便为妖,遇事三思而行也就是了。”
“多谢真人教诲。”南风出言道谢,本已经捆好了包袱,却又重新打开了,又在掏拿画符文房。
“你又要做甚么?”燕飞雪面露不耐。
南风说道,“本宗所得的这片龟甲原本就属于上清宗,费心参详作用不大,我写下两部原本属于玉清和太清的天书与你,这个你也当真需要,你若推辞,就是看我不起。”
燕飞雪根据南风的语气和表情知道他犯了倔,也不敢强扭,只是皱眉看他,不曾说话。
南风拿出符纸快些书写,他早已将天书熟记于心,书写很是迅速,加之天书字迹本就不多,就将原文以及译文尽数写下,供燕飞雪参详,龟甲纹路他也清晰记得,奈何不善作画,便不曾画下,好在龟裂纹路只是武功招式,对燕飞雪来说作用也不是很大。
南风写下的是第七和九,七原本属于上清宗,九原本属于玉清宗,燕飞雪本已习得本宗太玄真经,大约等同拿到了属于本宗的三片龟甲,再得五七,便是天鸣子和龙云子也得到了一片原本属于上清宗的龟甲,也只能与她战个平手。
南风将写好的几张符纸递给燕飞雪,此番轮到燕飞雪犯愁了,犹豫踌躇,拒而不能。
南风笑着递送,“我没有亲人,朋友也不多,我可不希望自己的朋友被别人杀掉。”
“不妥。”燕飞雪摇头。
燕飞雪是离落雪的师妹,相当于南风的长辈,南风也不能抓着她的手将符纸塞给她,见她不接,便将符纸放到地上,收拾包袱起身告辞,“真人多保重,我要走了。”
“这……”燕飞雪手指地上的符纸。
“你若不要,就让龙云子捡了去。”南风笑道,言罢,冲不远处的八爷挥了挥手,八爷会意,振翅飞高。
“福生无量天尊。”南风笑着唱全道号,纵身拔高,落到八爷背上。
八爷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接到南风立刻鸣叫,请示方位。
得到南风示意,八爷斜身转向,飞向西南。
燕飞雪知道轻重,自不能将那几张符纸留在地上,小心捡起,高声道谢,“多谢你了,南风子,多加珍重,琐事料理完,早些回山。”
燕飞雪这几句话是以灵气发出的,她可能是故意这般做,既是间接告诉了龙云子等人南风送她了龟甲天书,让龙云子对她心存忌惮,又是告知了众人南风是上清门人,上清宗是什么作风世人皆知,开罪了上清道人一定会受到严厉的报复,这也是对南风的间接庇护。
彻夜不眠,也不感觉困倦,心情既沉重又轻松,沉重是因为前路漫漫,危险重重,轻松是因为终于被正统道门接纳,成了真正的道人。
再者,他也不曾白受燕飞雪的厚礼,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对于朋友,不能吝啬给予,但他也并没有将天元子当年的忠告抛于脑后,天书可以与他人交换分享,却要保证自己始终是那个拥有天书最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