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贤颂坐在房中,吃着慧莲带来的糕点,虽然说西院也有厨房,但这东西并不是她所作,而是她的母亲带来的。在陈贤颂和陈家洛去外边查看老陈家商行情况的时候,她的母亲前来作客,带来了不少好吃的,虽然说慧莲和父亲还有大哥关系已经降至冰点,但是和母亲的关系却还一如即往。
母亲的到来使得慧莲很开心,她乐了几乎一整天。陈贤颂却陷入了苦恼之中,因为根据今天他收集到的情报,老陈家的生意和梁王府几乎没有重复的地方,如果想要将梁王府彻底压垮,那么,必须得一项项地为老陈家建立新的生意,比如说,粮行,茶叶。
这倒不是说陈贤颂对自己没有了信心,而是觉得,这几乎算是重新来过,重新建立一个新的,更加庞大的家族出来。这会花费掉很多时间,或许是五年,也或许是十年。时间他等得起,但是要等这么久,总归会有些不爽。
“不管怎么说,先把事情做了再说。”这是陈贤颂的想法,也是大部分男人的想法。事情能不能成功,总要做了才知道,而且再简单的事情,如果没有起第一步,那么永远都不会走到最后。
新建粮行是需要钱的,陈贤颂趁着夜色找到了陈田和,他是族老,只要他同意了,很多事情都可以在老陈家这里行得通。
作为族老,陈田和的家境自然是殷实的,陈贤颂坐在房中。喝着陈田和孙子泡上来的茶,而族长陈家灵则在另一旁站着。虽然他是族长,但两个‘族老’议事的时候。他作为小辈,只有奉茶的义务,没有坐下的资格。
若是两天前,陈家灵自然会对陈贤颂这样的作派有所意见,但是经过祖祠一事后,他也知道这个老祖公极有‘实力’,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应该明白自己该如何做。
“老祖公的意思是说,想建一个粮行来压制梁王府?”陈田和苍老的脸上满是不解:“这可是我们的短项,我们在粮食生意这块。根本没有什么人脉,要做的话,小打小闹倒是不会亏什么钱,可如果要做到压生生压垮梁王府。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正是因为不太懂商业的事情。所以才来请教你的。”陈贤颂呵呵笑了下:“我问过陈家洛,如果由他来做这事,大概需要多少钱,他说了,这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人脉的问题。我在河洛城可以说完全没有人脉,除了你们。所以我在想,作为这里的老河洛人。你应该明白,要想对付梁王府。要想压制他们的粮行,大概需要拉到什么人作同盟。”
陈田和想了一会,说道:“老祖公,我能不能先问个问题。”
“你问!|”
“关于老祖的事情,其实我们一直也都在查,千年来一直在查。”陈田和缓缓说道:“老祖一幅蛮夷的模样,而我们陈家在蛮夷那边,并没有任何情报来源,所以进展不大。但几百年前,族中有名士子,他猜测,老祖应该是太阳神殿的人。老祖公,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与不是。”
陈贤颂有些疑惑:“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陈田和叹了口气:“其实也不太重要,如果老祖她是太阳神仆,我们震旦王国和太阳神殿关系并不好,这或许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不是,那自然最好不过了。但不管是不是,老祖就是老祖,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既然无法改变,那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陈贤颂问道。
“求个心安而已。”
“你的顾虑我明白了。”陈贤颂点点头:“芊心姐确实曾是太阳神殿一员,但嫁给我后,她就不再是太阳神仆了,而是我的妻子。另外,你们搞混了一点,芊心姐是我的女人,对外自然是以为我主,你们担心她的夷人身份,其实很可笑,只要我是震旦人不就结了,何必想这么多。”
陈田和想了一会,点头笑道:“确实,是我多虑了,只要老祖公是我们震旦人就行了,这话说得好。刚才老祖公问我,如果想要压制梁王府的粮行,需要想到那些盟友,这算是问对人了,梁王府的粮行已经做了近两百年,全震旦王国几乎都是他梁王府家的粮行,看着确实是吓人,不过他也有一处罩门。”
陈贤颂喝了口茶,做了个请继续说的手势。
像盐铁粮这样的生意,都是暴利。名利动人心,而利字最是易杀人。梁王府的粮行确实是遍布整个震旦王国,但粮食的调动,特别是大批粮食运到外地去卖,那可是需要护卫的,更何况现在南北暴乱,粮行如果没有护卫队随行,那么,极有可能半路上就会被人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