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宝刹疑案(中)(1 / 1)

稍微考虑之后,慕容曦辰带上了赵钱孙、左近,和出身少林寺的灵空大师一起前往相国寺。神机营两大高手唐谷峰与王书游俱不在京,慕容曦辰只能退而求其次,带上了除唐王二人外武功最高的灵空,保镖赵钱孙和左近。四人立即起程,不一会便到达相国寺。

“相国寺”又称“大相国寺”,乃佛教禅宗圣地。相国寺初建于南北朝,曾毁于战乱,又于唐时重新,经睿宗起名“相国寺”至今。因北宋定都开封,位于开封的相国寺便被定为北宋的皇家寺院,规模宏大,地位尊崇。北宋年间,相国寺的声望到达巅峰,相国寺住持更是佛门最高领袖,便是少林寺方丈即位,也需要派人送牒文到相国寺。只有相国寺方丈亲笔批准,少林寺新方丈才能正式上任。

虽然相国寺在佛界地位显赫,但相国寺不以武出名。相国寺内习武僧人数量并不多,武功也没有自成一系,故在江湖上的地位远不如有“正道领袖”之称少林寺。事实上相国寺历史上惟一一个以武闻名的僧人乃是梁山拔柳好汉鲁智深,还要四五十年才出生。

当今相国寺的住持是原五台山清凉寺出身的通观大师。五台山诸寺在江湖上名气并不小,但通观在武功上的造诣勉强也就是强身健体的水平,真要打,连慕容曦辰都未必能拿下。事实上,这也是他能当上相国寺住持的原因之一。毕竟大宋不是大理,相国寺也不是天龙寺。北宋的历代皇帝并不认为“皇家寺院”与江湖武人牵扯太多是一件好事。

相国寺每月都会举办五次大型庙会。进庙带老婆拜佛,出庙找妓女过夜已成为许多文人墨客流行的生活方式,因此而带动这一带的商业异常发达,其繁荣程度较市中心地带亦无丝毫逊色。不过今天却是有些异常。慕容曦辰一行人还没接近相国寺便发现攒动的人群举动有异;一队又一队的禁军在街道附近严加防备,似乎真的出了大事。

慕容曦辰花了好长时间才从人群中挤到相国寺门口,出示神机营金牌后,这才得已进入重重戒严的相国寺内。展昭在门里等候已等候多时,见到慕容曦辰,立即迎上前去。寒暄过后,慕容曦辰低声问展昭:“展大侠,这是哪出戏?”

展昭摇摇头:“且随我来。”

慕容曦辰跟着顺着展昭一路疾走。越往里走,开封府衙役的数量便越多。寺里原有的僧人被衙役隔离成数股,挨个问话。不多久,慕容曦辰来到相国寺中庭,展昭苦笑一声,手往前方一指:“您自己看吧!”

慕容曦辰顺着展昭手指的方向看去,顿时一怔。只见数十丈外的罗汉殿殿门上空居然凌空站着一个活人,手脚不停地舞动着各手势,带血的长衫在风中乱舞,看上去就像天魔下凡一般让人震惊。

“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如果在近处看,你便会发现那个人的手脚上其实都绑着透明细线。这些透明丝线足足有上百根,些穿过他的颚骨、琵琶骨、锁骨、腿骨骨架,有些线穿过心、肺、脑部要害,甚至每根手指的指骨穿都有细线。这些细线前方绕过排云阁顶端,后方连在罗汉殿屋檐的犄角处。在罗汉殿和排云阁匾额后方各有一个十分精密的机关将这些连接起来。机关另一端通过丝线一直连接到后花园河畔的两部水车上。水车带动丝线,拉动机关,再扯动细线,那个人就动了起来。”展昭道。

“等等,这么说,那个人现在还没死?”慕容曦辰眉头一皱,突然打断展昭的话道。

“什么?”赵钱孙和左近都忍不住惊呼起来。“一个人身上穿那么多线,怎么会不死?”赵钱孙浑身一缩,仿佛想象到百线穿身的痛苦。

“如果那人已死,凶手没理由以细线穿过此人的心肺要穴。因此我猜那人可能还活着,那些穿过要害的细线,估计是为了阻止有人剪断细线,将他救下来。”慕容曦辰道。

展昭怔了一怔:“包大人看到这些细线后,也是这样猜测的。公孙策先生仔细查看了那个两个机关,认为只要剪断其中一根细线,便会失去平衡,其他细线会在水车的带动下从被害者身上瞬间抽出——”展昭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阿弥陀佛!”灵空连忙念着佛。

“这么大的排场,准备起来一定花了不少时间。相国寺那么大,僧人如此之多,却没人看见?”慕容曦辰一边朝受害者的方向走去,一边问展昭。

“在场僧人和参拜的百姓,本官已让王朝、马汉加紧盘问。如有任何有用情报,本官都会及时通知慕容大人。”一个严肃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慕容曦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头戴硬翅幞头,身穿白色宽袖公服,黑面长身的官员,大袖飘飘地朝自己走来。正是开封府府尹,人称“包青天”的包拯。

“包大人。”“包大人。”慕容曦辰、展昭等人齐声拜见。开封府尹是从一品大员,神机营副总管乃从七品,品阶上差了十多个层次,慕容曦辰不敢失礼。

“匆需多礼。”包拯双手轻轻一抬,随和地道,“慕容大人可知本官请你过来的缘由?”

慕容曦辰躬身谢过,这才直起身来,抬头看着空中隐约可见的细线道:“无论是谁犯的案子,能做到这一点,在武功与机关上的造诣只怕都独步天下。包大人定是要我帮忙锁定嫌犯。只是恕我直言,此番景象前所未见,太过惊人。在我印象中,唯一能办到这一切的只有逍遥派的无崖子一人。但那人此刻正被关押在神机营地牢,不可能犯案。”

“本官请你来,的确需要借助你在江湖上的势力与信息。更重要的,却是因为他。”包拯指了指身后的空中。

慕容曦辰抬头看去。早上的朝阳清清楚楚地打在空中那个人的身上。只见那人披头散发,全身都是鲜血,在细线的牵动下如木偶傀儡一般机械地动着,看上去份外恐怖。一阵风突然吹来,将那人散乱的头发吹起,露出痛苦到麻木的,扭曲的脸来。

“那是陈吹雪!”慕容曦辰一声尖叫,猛地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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