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思匆匆收拾了一下随身携带的行李细软之物,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栈。意料之中的,与唐谷峰扮演的酒鬼纠缠不清的探子,在看到叶念思离开客栈后也不再久留,离开了客栈。叶念思怀满心事地来到事先与耶律靖哥约好的地方。耶律靖哥正等得不耐烦,见叶念思如约回来后大喜,连忙握着叶念思的手说兄弟是个信人,你这朋友我交定了什么的。一般客套之后,喜乐响起,喜宴开始。
一时间宾主尽欢,喝得一塌糊涂,谁都没替厢房里的新娘子考虑。阿夏穿着大红衣裳,眼泪汪汪地对着洞房红红的花烛发愣。她的心里这叫一个委屈!那个冤家……那个自称叫“叶念思”的家伙,他明明他说放过自己的呀,明明他都跑了的呀!为什么,为什么他又回来娶自己了?那个冤家轻易地便控制了她的情绪。一整天这样剧烈的感情起伏早已抽干了她最后的一丝力气,让她精疲力尽。
我不能让这个坏蛋得逞。阿夏悄悄地抹着眼泪,心想。
身在酒席上,接受白天观众们轮流敬酒的叶念思面上带笑,心乱如麻。路云瑶对叶念思的批评仍然在耳边回响,让他愧疚无比。他们的媒人耶律靖哥此时却是心情大好,在桌上不住和叶念思拼酒,似乎非要和叶念思在酒量上一决高下一般。叶念思哪里能喝酒?心里有太多秘密的他更不敢随便喝醉,只能得运用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将喝进肚里的酒悄悄从指尖流出。
有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当作弊器,耶律靖哥便再如何天生海量,可又怎么比得上叶念思?几十盅酒下来,耶律靖哥就从桌上喝到了桌子底下去。叶念思周围流了一地的酒水,不过婚宴上热闹非凡,人人都兴高采烈,谁去管地上的酒水是哪里来的?暗中保护耶律靖哥的鹰军护卫见耶律靖哥被叶念思灌得烂醉如泥,忙向叶念思告罪,扶靖哥儿回楼上客房去了。
“……闹洞房。我要闹,洞房……”被拖走的时候,耶律靖哥口中仍然念念有辞。叶念思微微苦笑,这样古道热肠的人,只怕找遍天下也不多见吧?若不是立场不同,叶念思还真想交他这个朋友。
耶律靖哥最终还是没闹成洞房。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睡死了过去。闹洞房的都是白天他和阿夏比琴技时赢得的忠实粉丝。阿夏是番邦女子,叶念思更是完全不懂这个时代的礼仪,本想随便应付一下就算。怎奈粉丝们不愿意,硬是吹吹打打闹了大半个晚上才渐渐散去,笑嘻嘻地将新娘交给了新郎。虽然让叶念思着实长了一番见识,却也把他累了个够戗。
叶念思送走最后一个闹洞房的客人,关上房门,走到阿夏身边轻轻撩起她的红盖头,柔声道:“你困了吧?”阿夏摇摇头不回答。叶念思叹了一口气,坐在阿夏身旁:“我来解释一下为什么……喂!”
原来突然之间,阿夏双掌一翻,向叶念思打来!叶念思此时虽然疲惫不堪,但在竹竿男的有心锻炼下,他的反应能力也相当迅速。未等阿夏双掌袭到,叶念思已从她的身边站起,闪开了阿夏的突袭。阿夏一击不成,后续招式立即跟上,化作一片红云向叶念思飞去。阿夏的身法很奇特,招式十分巧妙,大异于中原武功。在她源源不断的进攻之下,叶念思竟被她打得连退三步,疲于应付。
叶念思又好气又好笑。阿夏身怀武功的事叶念思倒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阿夏隐藏得很好,让叶念思严重低估了她的实力。接过阿夏数掌后,叶念思隐隐觉出阿夏使的是一门威力巨大的掌法,只不过阿夏完全用得不对而已。比如说,阿夏攻向叶念思的实招对叶念思威胁有限,反倒经常被阿夏用来当作虚招的手势吓得一跳。
阿夏的内力实在太低了,低到根本无法理解“掌力外放”的概念。叶念思估计阿夏很有可能是根据某本秘笈自学的武功,所以她从一开始就把这门掌法里绝大部分远距离杀招都当成了掩人耳目的虚招,反而把掌法里的过渡型手势当作实招重点练习。如此一来,原本可以打九分的高深掌法,在阿夏手里使出来就只剩下了一二分,就算是“暴殄天物”四个字也不足以形容阿夏对那门掌法的糟蹋。
事实上,自天龙时代以降,武功招式越来越细致,但越来越衰落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后人无法跟上前人的内力,使得外放型武功渐渐变成近距离擒拿式武功。而因为侧重点发生偏移,所以掌法的实用性随着时代的推移也就变得越来越低,这时后辈中天份杰出之辈便开始尝试改良。改良之后的掌法自然更适应于时代,实用性也有所提高。那些杰出之辈对此也很得意,却不知道他们在武功衰落的历史过程中,其实扮演着最为重要的角色。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天龙时代萧峰对降龙二十八掌的删减,以及笑傲时代剑宗弟子对华山剑法的改良。
阿夏用的这门掌法,如果是李秋水使出来,叶念思自然只能掉头就跑;但在阿夏手中使出来,对叶念思基本上就没什么压力了。叶念思看得差不多了后,忍不住出言调戏:“喂!谋杀亲夫也不是在洞房花烛这天就动吧?那也太没职业道德了。再不住手,为夫可要行家法了!”阿夏铁青着脸,上前半步,“呼”地拍出一掌作为回答。
那可是你自找的,叶念思心想。眼见阿夏这掌即将拍到叶念思身上,叶念思突然使出改良版凌波微步的身法,倏地一下从阿夏眼中消失。眼见必中的一掌拍在空气上,阿夏美丽的瞳仁瞬间放大,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该怎么做,叶念思已经绕到了她的背后,将她猛地抱起。在阿夏的惊呼声中,叶念思双臂轻轻一荡,将她扔进了红牙帐内。
突然承受阿夏重量的牙床发出“吱呀”一声呻吟。阿夏在红牙帐内“嘤”地哼了一声,便不见了反应。叶念思在帐外等了四五秒也不见阿夏从床上跳起来反击自己,不由得有些奇怪。心道莫非刚才那下不小心用力太猛,将她伤着了?想到这里,叶念思急忙撩开红牙帐,向里看去。只见阿夏保持着被叶念思扔进床上时的姿势,高耸的胸部一起一伏,漂亮的眸子瞪着帐顶,倒是一副吓懵了还没清醒的样子。
叶念思叹了一口气,并肩躺在阿夏的身边,扭头看着阿夏那迷人的脸蛋,柔声道:“对不起,刚才吓着你了?”
“我恨你……”阿夏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眼角隐隐闪着晶莹的光芒:“你武功那么高,打十个靖哥儿都够了,怎么还会被他逼着娶我?你从一开始就是在故意玩弄我,对吧?你玩的一切花样,都是要让我的身子和心一起完完全全地屈服于你,对吧?你赢了还不行吗?我受够反抗你了。你赢了……”
叶念思张了张口,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阿夏就这样温顺地躺在他的身边,旖旎风光一览无余。她是那么漂亮,那么迷人,又是那么完完全全地属于自己。真的需要解释吗?叶念思不这么认为。
叶念思咽了一口唾沫,轻轻地翻过身来,将阿夏柔软的娇躯压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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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十多个小时辗转倒飞机后,回北京了。时差倒得我晕头转向的,很难受。
此次欧洲之旅,最大的几个收获:第一是参观了评选诺贝尔医学与生理学奖的卡洛林斯卡学院;第二是参观了诺贝尔博物馆;第三是参加了一个和我专业其实没什么关系的学会。最后而最重要的,我在维也纳看了一次音乐会,而就在那次音乐会的第二天晚上,当我参加学会组织的party时,我再一次遇见了当晚那个迷人的小提琴手,语无伦次地和她交谈了半天,并最后和她一起拍了照片!
ps:学会晚会上,有个白胡子老教授在授奖仪式上讲了一个笑话,当时觉得很有意思,记下来转述一下。他说他当年在开学会的时候,遇到一群人找他商量怎么给大家通用的套套制定一个标准(老教授旁白原话:你知道欧洲人有多么喜欢制定标准——)。老教授当时说好吧,不过我没主意,你们可以拿出方案来我参考参考。若干日后,别人把设计好的三个方案拿出来了。第一个是法国式套套,一盒五只。老教授问:为什么是五只呢?对方回合,法国人办事每两天一回,逢礼拜六礼拜日加倍。老教授说再想想,于是别人拿出第二套方案,意大利式套套,一盒七只。原因是:意大利人不管周一周日,每天必干。接着别人又拿出了第三套方案,英国式套套,一盒十二只。老教授震精了:英国式套套一盒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对方回答:因为一月,二月,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