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下方,第一道坡度距山顶约四十多米高。
虎子在下坠到二十几米时用力掷出手中断为两截的涯角枪,使他坠落的身形得以缓冲,重重落地后快速拔出没入岩石一半中的涯角枪,回头便看到轻缓落地的清河哥。
张清河落地后不发一言前冲超越虎子继续向山坡下方跳去,虎子紧跟下跳。
在连续几次跳跃后,二人落到了崖底下方高百米的树枝上。
相互对视一眼,也顾不得夜里在山林间行进的忌讳,借着月色闷头在大树之间来回跳跃前行。
一路惊起无数在树枝上休息的大鸟小虫,都被他俩狂命的甩到身后。
直至奔跑数十里后,虎子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双手扶着树干,气喘如牛的对还在前行跳跃的张清河喊道:
“哥!等··等,我实在跑不动了!”
张清河听到虎子的叫喊叫声后,前行的身体顿然停下,回头看了一眼已靠在树干上不停大口喘息的虎子,转身跃了过来。
他的目光透过夜色向后方凝视了良久,才坐到虎子身边背靠着树干剧烈的喘息着。
虎子喘息了一会,把手中断为两节的涯角枪插到背后肩带内,又把蛇皮袋系在战术夹克的一角上。
“哥!那只兔子我看着怎么那么邪乎。”
张清河此时平复了剧烈翻腾的气息。
“我们家乡靠近农神架,老一辈的人说动物通灵了才会在圆月时拜月,那赤色兔子早已达到了精怪境,你我可承受不了那赤兔的一拜!”
“我说呢,原来是成精了,刚吓的我都不敢动了。”虎子想想当时的场景,似心有余悸。
“哥!你说那只兔子精会不会追过来!”虎子不安的回头望去。
张清河听到虎子这话心里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抬头看着虎子那张脸上逐渐呆滞的表情,他头皮瞬间发麻,也不回头,抓起呆滞的虎子,左脚猛地一踹树干,身体变如箭一般瞬间蹿出,几个跳跃间消失在这片山林中。
在他们消失后,一只赤红色的兔子出现在了他们刚停留的树枝上。
它如人一般站立,抬头望了望夜空中的那一轮满月,又转头看了看张清河他们消失的方向,一张兔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兔嘴中发出“嘶嘶”地声音,竟慢慢汇聚成了一个“道”字,当“道”字凝成时,赤兔的嘴中发出轻轻的磨牙声,显得极为开心。
又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满月,发出“嘶嘶”声凝成“道…道……兄!”后,它收回目光,在树枝上蹦蹦跳跳的向二人的方向行去····
张清河二人此时在山林间一路向前毫不停歇的穿梭着,一颗颗参天古树被他们二人快速甩到身后,今晚的夜注定对他们二人来说太过漫长。
……………
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轻纱,吐出灿烂的晨光,山林中的二人终于迎来了新的一天。
巫山山脉龙溪山,一棵高有三十丈的黄栌树上,张清河虎子二人都如老狗一样的趴在树枝上。
他们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不时凝成水滴从树枝上滴落而下,坠到地面的枯叶上碎成几瓣,他们一晚上在山林间行进的直线距离约有数百里,大大的缩短了归乡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