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也各种可能性都想过了,根本没有别的路……”湛经智说到一半,骤然反应过来:“我再说一遍!之前被附身的不是我!”
“呵,你是老玩家,你说什么都可以,反正我们也无从验证。”夏天晴一句话,直接让湛经智所说的全部前因后果,都在众人心中打上问号。
在大家惊怒交加的当下,她转头对阮伽袖道:“但我们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呜呜呜湛经智……”路仁志捂着嗡鸣的脑袋,忍不住呜咽出声:“你让它从我身上离开,你别让它附我的身啊啊啊——”
湛经智脸色黑如锅底,气得七窍生烟:“我倒也想让它听我的!”
阮伽袖气得声音发抖:“如果你的目的是拖我们一起下水,那么恭喜你!做到了!”
“不是我……算了,”湛经智已经解释累了,指着众人咬牙切齿:“随你们怎么想吧!但我话搁这儿了!你们最好使劲儿活着,一个都别死,等出了副本,我到公会调出回放按着你们头看!冤枉我的话,都给我排队认错!”
……才不要。
夏天晴翻了个白眼,勉为其难般岔开话题:“好吧,事已至此,还是闯关重要……按他所说,怨灵为了掩护祸害,故意抓他当壮丁给咱们颁发任务,倒也不是不可能。
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注定过不了巫师那关,那么解决掉怨灵的问题,确实是我们目前唯一出路。”
自从夏天晴在危机关头,从巫师手里争取到两天存活时间后,无形之中,其他人对她都有种下意识的信服感。
此时她冷静分析的口吻,很自然给人一种‘她在为大局考虑’的感觉。
阮伽袖长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看着湛经智的眼神仍不怎么友好:“你说吧,我们要怎么帮怨灵复仇。”
湛经智顿了下,回想起怨灵之前的传话,眉头皱起来:“怨灵在说复仇之前,还要求我们帮它查清死亡真相……它应该并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
李伶俐欲哭无泪:“时间就剩不到两天,要查它仇人,再帮它报仇,同时还要瞒住巫师?”
这怎么可能做到?
“确实很难,但也不算没有方向。”
夏天晴问:“你们记得咱们刚进入剧情,看到走廊上那副怨灵和公爵的油画时,阿奇尔简单介绍过她的背景吧?”
“记得,”阮伽袖清晰复述:“一个俗套的爱情纠纷,女方因为貌美,被迫离开心上人成为公爵夫人。后来,她趁公爵外出时跟心上人私奔未遂,两人一个被打死,一个殉情。
等公爵回来,怨气不散的她使整座城堡燃起大火,拉所有人葬身火海。”
“如果单从这个故事表面来看,她的仇人是公爵。那大火焚烧之后,仇不是已经报了吗?”夏天晴道:“那她的怨气为什么仍没有消散,还要每年将这座城堡再烧一次?”
阮伽袖思忖着,点头认同:“这里面可能另有内情……但是,我们要从哪里下手查?”
夏天晴早有答案,“好问题,获得线索的途径,眼前倒也有一条。”
阮伽袖:“什么?”
“这座古堡里,巫师们掌握的信息是最多的。”在众人瞬间震荡的眼神里,夏天晴分析道:“几天后才是封印怨灵的时间,巫师们却提前这么久住进这座破败城堡,说明这件事对他们来说也很棘手。”
路仁志心跳如擂鼓:“你想从巫师那边打探消息?”
李伶俐悚然道:“可只要一开口,巫师就会知道我们的意图。”
“当然不能直接打探。”夏天晴道。
阮伽袖眼皮微跳,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湛经智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异想天开念头来,“你不会是想……偷听吧?”
夏天晴摊手:“这已经是最保险的办法了。”
李伶俐差点没坐稳,从床上滚下去。
路仁志哆哆嗦嗦:“姐!晴姐!你认真的?这跟上前线打仗当卧底有什么区别?我就问咱们之间有谁当过兵的吗?谁有潜伏经验吗?”
夏天晴:“哪个战场会等你刷够经验才降临?这时候要么硬上,要么等死。”
屋里鸦雀无声。
是,事已至此,无路可逃。
“不过,我也不是要硬来的意思,有时候作战也要讲究策略……”
夏天晴话音一转,眼神有意无意地瞟湛经智:“不如谁联系下怨灵,问问那位怨灵夫人能否帮咱们探个路,透露下巫师们通常在哪儿议事?”
众人:……
不约而同转过去。
湛经智:……?
“你们看我干嘛?”他伸手去指路仁志:“那位现在附身在他身上!”
“但是你能跟它沟通啊!”路仁志抱头:“哥!湛哥!求求了,您让这位离开吧……”
他话音还没落,忽然身体一僵,似有一股凉嗖嗖的风从身体里抽出去般,周身空气都感觉暖了一些。
路仁志眼神复杂:“真,真走了。”
众人看湛经智眼神:→_→
一言难尽,看破不说破。
湛经智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半天说不出话来。
“既然都被迫上贼船了,接下来也不用值班了,”夏天晴看了看挪到天边的月色,“都抓紧时间睡觉吧,养精蓄锐,等有消息了再进行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