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能否提示一二?”
是呀——什么劫呀,运呀,诗呀:什么意思吗?提示一下也好啊!
没想到朱福陵的话能把人的鼻子气歪:
“凭兄弟你之记忆,我刚才所说之言,所作之诗,你应该会一字不落地都印在了你之脑子里——至于其中之道理、玄机,随着事情之发展,你会一步步悟出来,不需要我在此多费口舌!”
晕!大家那个气呀!
合着让他们在这儿听天书那——本还以为能听出什么隐秘玄机;现在看来,有点儿玄!
黄百会则在苦苦思索朱福陵刚才的话……
王发根和刘生地晕得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赵仁琦说道:
“多谢哥哥提醒!不错,我的确都印在了脑子里——一个字也不会落下:哥哥的金玉良言,兄弟怎敢不铭记在心?”
朱福陵话锋一转道:
“说到这个曌字,所有人都会联想到武则天——我们华夏国历史上唯一一位正统的女皇帝。外界对武则天的非议、枉论,比起老弟你来——你觉得是你冤,还是她冤?是你难,还是她难?”
赵仁琦道:“我不过一草民百姓,自然不可跟帝王去比,也没法比。外界对武则天的非议、枉论,当属那种最歪曲、最恶毒的不负责任的人身攻击;她比我要冤得多,她做事比我要难得多!”
“着呀!”朱福陵愤然说道,几乎要拍案而起,“外界对兄弟你之那些非议、枉论,无非就是什么赵乞儿、招人妻,都说你不是好人之类,那些都是他们对你捕风捉影之结果,也是那些无聊之人闲聊之话题!”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赵仁琦也默认。
说到这儿,朱福陵有意无意瞥了一眼黄百会,犹疑片刻继续说道:
“今天给你测字,既然出现一个‘曌’字,而这个‘曌’字跟武则天有关;你刚才又有那么一层顾忌,我就简单说一下人们对武则天之非议、枉论。”
朱福陵接过王发根又递过来的一瓶水去喝。
大家开始来了精神儿——谁不知道武则天呀?她的故事、野史、传说,可是多了去了。
那可是个荡妇啊!
天下第一荡妇!
还是公开的淫荡,谁也管不了的淫荡——
人家是皇帝呀!
且听听这相面的能说出什么不同来——大家一下子又来了精神头儿。
赵仁琦则在认真地思考朱福陵的话,等着下文。
朱福陵喝足了水,继续说道:
“人们说起武则天,总会用‘荡妇’这个词来形容她,鄙夷之态毕现;然而,这非常之不公平,简直就是无端伤害!
她前后执政将近半个世纪,可以说上承‘贞观之治’,下启‘开元盛世’,史家称为‘贞观遗风’,其于历史之功绩,昭昭明于万世。
比如大家熟悉之丝绸之路——
当年,武则天为保障陆上丝绸之路之畅通,积极收复安西四镇,使唐朝与欧洲之东罗马帝国联系在一起;又通过海上私仇之路,使唐朝与东南亚、南亚、中亚之国家连接在一起。
请大家用脚想一下——这样之人,会是一个‘荡妇’吗?”由于气愤,朱福陵拿起瓶子喝水,缓解情绪。
是呀——如果真是“荡妇”,这个武则天怎么能做那么多大事呢?
但这跟测这个“夕”字,跟赵仁琦的出不出名,有什么关系呢?
大家都迷惑了。
黄百会急不可待地等听下文。
赵仁琦也心潮澎湃地等待朱福陵的下文。
手中握住水瓶,很隐秘地瞥了一眼黄百会,朱福陵继续说道:
“武则天正式称帝是载初元年,那时她已是六十七岁之女人了;一个六十七岁之女人坐上皇帝位,难道她不想着在有生之年,给后世子孙做些事情,而宁愿去做个‘荡妇’,给子孙蒙羞?
那个年龄之女人,垂垂老矣,会有几多男女之事?要面首干什么?不是瞎扯吗!”说到这儿,朱福陵把水瓶差点儿捏破了!
大家纷纷点头首肯朱福陵的话。
黄百会虽感觉不好意思,但也对朱福陵的话表示赞同。
赵仁琦已经知道朱福陵的用意了,在期待下文。
朱福陵接着道:
“如果你读过‘正史’,就会发现——只有在武则天82岁时,也就是神龙元年,宰相张柬之等人发动政变,杀死所谓武则天之‘著名面首’二张兄弟,逼迫武则天退位,其他地方没有任何有关武则天淫荡之记载。
而当时,武则天已经八十二岁高龄——一个八十二岁高龄、行将就木之老太太,也需要面首享乐吗?”
朱福陵说得太激动了——以至于不得不再一次喝水以缓解情绪。
哇!原来还有这么一说——看来,这武则天还真够冤的!
真是人心难测,人言可畏呀!
吐沫星子淹死人——武则天多么好的一个女人,咋就被说成一个“荡妇”了呢?
大家很认可朱福陵的分析,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黄百会羞得低下头不敢再看朱福陵等众人,但却在心里佩服这个朱福陵:这个相面的还真有学问!
赵仁琦一样认可朱福陵的分析,冲他一拱手道:
“哥哥真乃高人!对武则天的分析入木三分——那么,我该怎么办呢?”
朱福陵说道:
“如果当年‘赵氏中医’之招牌不倒,兄弟你就是真搞了几个女人,会有人说你不对吗?他们也许还会羡慕你呢——说你就是能耐!
班固之《汉书》中有句话——‘聪者听于无声,明者见于未形’。
武则天当年和狄仁杰之一次对话中,表达其抱怨情绪时,也引用过这句话。
兄弟你天生奇才异质,不需要哥哥我多说什么,你自己一定会有决断!”
说完,不等赵仁琦等人反应过来,朱福陵迅速站起身,快步离开——他的身后却留下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崔豹之《古今注》云∶古人相赠以芍药,相招以文无。哥哥既赠兄弟芍药,也赠兄弟当归。日后再相见,莫做女儿态!走了!”
朱福陵很快消失在人流中。
如果是有心人,就会发现——朱福陵是夹着裆快步走的,而走的方向是不远处的一个公厕:一会儿喝那么多水,不内急才怪呢!
当然,内急也算一件大事——只是不知道他的另一件大事是什么。
看热闹的人自然不会想那么多,在对朱福陵行为的一片讶异中,瞬间就作了鸟兽散。
黄百会那么单纯,根本不会想到什么内急之事,她只顾着心里佩服朱福陵老先生的潇洒——她自己则也随之退避到一定距离方站定。
赵仁琦明白:神龙见首不见尾——高人行径!——不过,赵仁琦的缜密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他其实早就发现了朱福陵内急,只是想不到他是这么个处理方法:
内急去厕所也要搞出一个神仙的味道来!
冲朱福陵去的方向,赵仁琦露出玩味的微笑。
只是那黄百会,什么也不做,就是不远不近地跟着、缠着,让赵仁琦搞不明白,也很烦恼——这是怎么回事?他尾随跟踪到底为了什么?
女人——莫名出现的女人,一定要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