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养淑院东门庆是熟门熟路,这时踏着黄昏的颜色,闪进门来,戴巧儿的贴身丫鬟桂儿见到他吓了一跳:“大白天的,你怎么就来!”
东门庆随后摸出一盒上好的胭脂赏给她,调笑了她两句,用两只手指去抬她的下巴,被桂儿推了他一把说:“行了行了,这些疯话胡闹,和九娘说去闹去。”自己却出门去,将门带上,拿了个绣花架子,且绣花,且把风。
东门庆便要进屋里去,进门前先与鹦鹉调戏两声,门内的人听见声音打开门,却是一个嘴边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少妇,她的身材虽然有些矮小,五官却十分精致,胸脯也相当丰满,这个少妇便是东门霸的第九房小妾戴巧儿。此时戴巧儿脸上化了淡妆,头发微见散乱,见到东门庆又赶紧将门阖上,隔着门说话,问的也是那句:“大白天的,你怎么就来了!”
东门庆道:“老头子都走了。现在全府上下由我作主,我想怎么,就怎么,还怕什么!”说着硬推开了门进去。
戴巧儿拦不住他,背过身去哭了起来:“你以后别来了好不好?都怪我……当初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诱惑你……”
她还没说完,东门庆已经从背后拢了拢她有些散了的头发,摸出一支簪子来说:“这支簪子,是缅甸的上好翡翠,运到应天府,一抱大的翡翠琢出个拳头大的翡翠之精,再琢成如今这指头大小,甚不易得。”说着便帮戴巧儿梳头簪上:“刚好给巧姨拢拢头发。”
戴巧儿全身剧震,软倒在东门庆怀里,东门庆抱了她就地横放,戴巧儿全身动弹不了,却仍然抗拒着说:“庆官,别……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早晚会出事的……”
东门庆整个儿压在她身上,压得她既喘不过气来又觉得全身舒坦,不知不觉就环住了他的腰,两人扯了衣服,裸滚在一起,呼吸都急了起来。
戴巧儿叫道:“庆官,别,别……我毕竟是你姨娘!”
但她越这样东门庆就越兴奋,叫道:“什么姨娘不姨娘的!天底下除了我老娘,没什么女人上不得的。”胯下再忍不住时,便咬着戴巧儿的耳垂问:“先品萧,还是就舂臼?”戴巧儿万分不愿,却还是咬着牙呻吟,东门庆在她的樱唇上亲了一口便舂起臼来。两人对彼此的身体反应都极熟,臼虽陈年,胜在留有第一次的回忆,杵不但坚,更妙在每下都撞在戴巧儿的需要处。不知多久,戴巧儿红潮满面,就像要死了一般,忽然觉得东门庆的两股缩了缩,忙叫道:“别留在里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抱住了他哭道:“你每次都这样!也不想想我的难处!”
东门庆吻干了她的眼泪说:“反正从来没出过事,怕什么。”
当晚就在戴巧儿房里休息,第二天起来意犹未尽,有心叫桂儿进来一起玩,戴巧儿叫道:“你就饶了她吧!”结果桂儿自己跑进来了,东门庆笑道:“看!她自己想了!”桂儿听到这疯话吓得跑到门外说:“庆官,你房里的球童来报,说安管家有急事找庆官。”
东门庆道:“不理他!”
戴巧儿却劝道:“来日方长,你爹现在是把整个家交给了你,万一真是急事,误了事会妨了你的前程。”
东门庆这才道:“好,那我去去就来。”
一出门,只见一大早的空中就风云变色,似有暴雨欲来之势。他回到自己的居处庆祥居,管家东门安已经派人来请了他三次,最后干脆派了他的儿子东门高来请,东门庆问有什么事情,东门高回道:“有个叫姚大总的,听说两位少爷取了功名,赶着来送礼,我爹说老爷、二公子、三公子都不在,自然是四公子作主,就让我来请四公子去见见。”
东门庆就知道这姚大总多半是大海商许栋的人,这番来多半是替海上众人送礼来了,就说:“知道了。你带他到东偏厅去,我在那里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