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客户的单我来买。”
“好的。”
lumi走到台前,拿过话筒:“刚刚栾总说,请在座所有客户朋友喝酒。是我们照顾不周,忽略了各位晚上想来酒吧坐坐。”
大家鼓掌。
栾念起身敬酒:“畅饮。”
lumi问尚之桃:“仍旧你们垫付吗?”
尚之桃点点头:”好。”
这家酒店是邢逸的关系,尚之桃只交了很少定金。于是走到一边给邢逸打电话:“朋友。”
“咋啦?”
“我又要额外多一笔款项…”
“晚结对吧?”
“对。”
“行。那你请我喝杯酒吧。回头。”
尚之桃回过头,看到邢逸跟几个人坐在一起。应该都是他们政府的同事。笑着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邢逸手搭在她肩膀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单位的领导们,明天要在这里开业务研讨会。”
邢逸一一为尚之桃介绍,她从随身名片家里拿出名片,一一双手奉上。
寒暄过后跟尚之桃走到一边,问她:“顺利吗?”
“顺利。”
“顺利就行。我待会儿找他们老板,给你做担保。别有压力。”
“行,回头请你喝酒。”
“喝酒行,叫上尚之树。”
“…都分手了你叫她干什么?”
“分手了就不能叫了?叫出来,我跟她掰扯掰扯。”
“能掰扯出什么来?你想复合对吗?”
邢逸笑了:”婚房都装修完了我。”
两个人站在一边热络的聊天,宋秋寒看栾念表情,发现他面无表情。就在群里说:“有一个问题我不懂。”
“什么?”
“栾总到底喜不喜欢他的小桃桃?”拍了一张栾念照片丢到群里,朋友么,互相贬损,高高兴兴:“也不知是失魂落魄还是麻木不仁。”
“说实话,我总觉得这姑娘我在哪儿见过。”谭勉说。
“你应该见过,原来凌美的人。”宋秋寒这两天算是把栾念和尚之桃的事理清楚了。
“?"
“错过跟栾总空号相识的机会了吧?”陈宽年笑他们:“你们都不行,这样吧,我前去打探一番。”
几个人在群里嘻嘻哈哈,栾念也不看手机,专心听歌。
尚之桃坐了回来,其他人只给她留了栾念坐的双人沙发一侧。她并没有扭捏,坐在栾念身边。坐下去的时候沙发陷了陷,尚之桃向一侧移了移,拉出跟栾念的距离。
“我还记得好多年前luke在年会上唱歌的事!太帅了!那时我就说没见过这么帅的爷们儿!今儿再来一个给大家助助兴啊!"lumi起哄,栾念一动不动,当没听见。
“我好像也好久没唱歌了。来。”宋秋寒站起身:“一起来一个。”邀请栾念。
“不。”栾念不想动,年会表演那是赶鸭子上架,现在的他没有那种心情。
宋秋寒坐了个请的姿势,也只有他们几个敢这么对栾念了。刚刚陈宽年单独拉了个群,说要辅导栾念把空号变成常用联系人。给宋秋寒一个任务,就是让他配合栾念发挥他的魅力。
谭勉说:“栾念这种人,家伙事儿年久不用,万一生锈了呢。”
栾念上台抱过吉他,宋秋寒拿起另一把,朋友们平时在一起玩,练了很多歌。
“唱什么?”宋秋寒问他。
“随便。”
“《you'rebeautiful》?"
“好。”
“送给在座所有的客户朋友们。”栾念说。
isawyourfaceinacrowdedplace~唱到这句的时候栾念的视线撞上尚之桃的注视,就那么一下,她移开眼。
栾念这几年特别难受的时候,会飞来冰城。有时随便在哪个街角坐坐,然后再飞回去。他自诩不是什么深情的人,只是跟尚之桃在一起那几年,不是特别浓烈的几年,但那感情是慢慢渗透的。在他觉得他的身心都是尚之桃的时候,她抽身走了。
栾念觉得自己伤害了她,也被她伤害了。
是在下一天晚上,他们住在雪乡。雪乡啊,到处都是雪,干净的,寒冷的,凛冽的。他给尚之桃发消息:“出来。我在前面的小路上等你。”
尚之桃看到短信,但她迟迟没有动。她知道这次偶遇无可避免,也知道依栾念的性格他一定会找她谈。他会困惑她为什么卖掉他送她的礼物,也会生气她的不辞而别。
尚之桃清清楚楚知道,那六年,栾念也曾真心付出过。她记得他为她打过的架,记得他们之间那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记得他善待卢克。
但是相处就是这样的,即便有这样短暂的甜蜜,但大部分时间,他们并不愉快。尚之桃那几年一直身处迷雾之中,对待感情裹足不前、犹豫不决、一边满怀期待一边不停给自己泼冷水,那样被不停拉扯的时光她再也不愿回去了。
透过窗看到小路的尽头,栾念站在灯笼下。雪乡已经很冷了,他的姿态更冷。@尚之桃叹了口气,终于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脚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雪乡的寒冷冻的人嘴都张不开。周围没有鸟也没有声音,太冷了,寒冷将一切都冷藏了。
包括那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