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grace笑道:“解决这三个就很厉害了。第一个问题的核心是客户拒绝专柜价三线以下城市的投放预算,认为那部分人群没有购买力,这其实是跟产品本身以及产品单价相关的,我认为客户没有搞懂这个逻辑;第二个问题是客户的思维还没有转变,看不到线上广告带来的商机,所以我们需要列举同行案例;看第三个问题…"grace想了想,小声道:“让luke解决。电视台那边他熟,他开口比咱们管用。”
“好的。”尚之桃点头:“那我先做方案,做完了发给grace姐看。”
“好,我帮你把关,然后你再跟luke对。别让他挑出什么问题。”
尚之桃点点头,继续认真写方案。到中午的时候,她出了门直奔积水潭医院。在医院附近找了家店买了鲜花和水果,然后给lumi打电话:“我在医院了,叔叔在几病区几床?”
“折腾什么?不累啊你!"lumi一边训她一边挂了电话出来接她,看她站在住院部门口,天太热了,她出了一身汗。
lumi神经大条,却有那么一点感动:“天这么热你还折腾!”
“那我也要看一眼。”尚之桃跟她上去,lumi爸爸住双人间,但另外一张病床没有人。尚之桃把花放在窗台,水果放到床前,又从钱包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钱,递给lumi:“我知道你不缺钱啊,但我们那儿兴这个。叔叔生病了,这是我的心意,你别推脱。”
lumi看了眼那钱,挺有厚度,尚之桃出手可真大方。她平常也不是什么奢侈的人,这会儿拿出两千块钱来,是因为心中对lumi看重。
lumi没跟她客气,收起钱,尚之桃问她:“你吃饭了吗?”
“没呢。”
“那我请你吃口饭好不好呀?我中午还没吃呢,有点饿。”
“走。虽然我吃不下。”
尚之桃跟lumi坐电梯下去,电梯门一开一关,lumi突然哭了:“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
尚之桃忙拍她肩膀,医院里不知道多少人会崩溃,她哭,其他人只转过头看一眼,也不觉得奇怪。尚之桃把lumi的头拉到自己肩膀,挡住别人视线。iumi已经很坚强了,父亲生病,男朋友出轨,都赶在同一天,心里的煎熬别人一定不懂。
两个人走出医院,iumi的眼泪还没干。尚之桃知道她心里难受,就站在那陪她。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前她心中的lumi是一个无坚不摧的女战士,斗天斗地,今天的lumi脆弱的像个孩子,崩溃来的猝不及防。
lumi哭够了擦干了眼泪,问尚之桃:“我哭完是不是挺丑的?”
“梨花带雨,也一样好看。”
lumi噗一声笑了:“你怎么这么油嘴滑舌。”
“跟你学的。”
尚之桃看过lumi,就觉得微微放下心,跟她匆匆吃了口面条又向公司赶,到了公司又埋进办公桌里,赶在六点前把方案发给grace,grace看的非常快,提了几个修改点,让尚之桃修改后直接发给栾念。
尚之桃改完方案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栾念还没走。她将方案发给他,对他说:“luke,这是青橙workshop咱们要讲的方案,请您看看。”
栾念打开来看,尚之桃的ppt做的好看,算是上等水准。看了一下对她说:“你过来一下。”
“好的。”
尚之桃进了他办公室,栾念指指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
尚之桃端正坐下,微微垂首等栾念从电脑前抬头。他们已经有一点时间没有单独相处了,尚之桃仍旧觉得不自在。栾念仔细批注完她的方案,拿过电脑起身坐到沙发上:“过来吧。”
尚之桃又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真皮沙发坐上去发出涩响,尚之桃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栾念的余光看到她雪白腿上起的鸡皮,起身拿了他的睡毯丢给她。尚之桃顺手接过盖在腿上。
“workshop的流程一般是客户先陈述,也就是他们的想法和诉求;然后是我们讲解决方案。最后是自由讨论,我让市场部在深圳安排了晚宴。”栾念眼看着电脑,尚之桃身上的栀子扰到他思绪,眉头不经意皱起。
“你先从第一页讲给我。”
“我来讲吗?”
“难道我讲?”
“.
尚之桃刚做完ppt,记得每一页的大概内容,但详细的数字她看不清。就微微倾身上前,距离栾念微微近了一点。发梢擦到栾念肩膀,带起一小阵凉风,他向左移出一人距离。
尚之桃察觉到他的疏离,安静两秒:“第一页我做了一个集合页,策略、链路、素材、数据概况都在这一页体现,并将内容作出了提炼,同时指出客户的三个核心问题。”
尚之桃讲到中途,听到栾念在喝水,他喉结滚动的样子突然出现在她脑海,让她忘了接下来要说什么。
盯着ppt愣是想不起要说的话。
栾念伸手合上电脑,尚之桃诧异的看着他。
“你去做workshop就准备这么停顿吗?”栾念问她。
尚之桃没有讲话,她没有解释。没什么解释的,刚刚她胡思乱想了。
“陈述部分重新准备,准备好了再进来过。”
“好的。”
尚之桃长舒一口气,她刚刚满脑子奇怪的念头让她没法正视自己。将睡毯拿下叠好放到一边,上面还有她的体温,拿起电脑向外走。
她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同事们都走光了,她不想进栾念办公室了,就对他说:“luke,我还有事,明天我再找您演练好吗?”
“好。”
栾念回了个好字,起身收拾东西。他身体里有想将尚之桃拆了吞了的暴戾念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
栾念知道自己那可笑的骄傲,也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好的人。他没有共情能力,也讨厌麻烦,他彻头彻尾就是一个极其自私的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所以他必须断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