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跟我男朋友一起吃饭好吗?”
“不好,我没时间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男朋友?”
“我应该喜欢吗?”
臧瑶男朋友是个看起来有几分病态的吉他手,栾念不是很喜欢那样的人,不是不喜欢他的姿态,单纯不喜欢他瘦骨嶙峋,看起来像根电线杆,讲话却十分激进。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我也快要去贵阳了。”
“他不跟你去?”
“他不去。有钱的老广州离不开砂锅粥和凉茶。”
“你不也是有钱的波士顿女孩?为什么四处流浪?”
“钱花不完嘛…”臧瑶轻飘飘一句,像是在炫耀,又有那么几分愁思。栾念懂她的难过,轻声安慰她:“别这样。”
“哦。”
臧瑶长长叹了口气,靠在江边栏杆上,凭栏远眺。她有点想问问栾念,等她离开广州,去北京行不行?北京也不那么热,北京还有他。可她不敢问。
她觉得她现在跟栾念之间的状态大概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了,进一步远一步都不行。她也曾想过,不行就拉着栾念,多喝一点酒,两个人醉了,脱了衣裳把一切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或许这奇怪的僵持就打破了。
可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不肯在两性关系中低头的人。
“那你最近有对什么女人感兴趣吗?”
“没有。”
“那你最近对什么感兴趣?”
“工作。”
“骗人。”臧瑶轻声笑了出来。
“?”栾念看着她。
臧瑶摇摇头:“罢了罢了,跟我没有关系。”她小跑几步:“要不要送我回家?”
“行。”
他们俩从珠江边向臧瑶家里走,路边时而站着三两个黑人。“你晚上尽量别一个人出门。”栾念叮嘱她。
“我很宅的,你知道啊。”路过一个小水坑,臧瑶拉住栾念衣袖跳了过去,状似不经的说:“要是咱俩到了三十岁都还没结婚,不如就凑和一起得了。”
“我不凑合。”
在栾念心中凑合着结婚非常可悲,他宁愿不结婚,也不会凑合。他沉默着将臧瑶送到家门口,拒绝上楼:“上去吧,下次见。”
“我也很有可能会去看你。”
“欢迎。”
臧瑶上前一步,双手穿过栾念手臂落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我会想你。”
“保重。”
栾念一直目送臧瑶上楼,然后才拿出手机,看到有几个未接来电,尚之桃的。
“什么事?”
“luke,实在不好意思。grace有文件放在你房间,快递来不及了,让我回来拿,明天一早带到顺德。”
“在酒店等我。”
栾念挂断电话看到grace给他发来消息,很真诚的道歉。她知道栾念最难容忍这样的低级错误。
“下次注意。”
栾念下了车看到尚之桃站在酒店门口等他,站的笔直,像犯了错误的学生等着老师批评。栾念没有讲话,从她身边过去。尚之桃默默跟在他身边,上了电梯。这种感觉很奇妙,她明明是去拿资料,又不是跟他睡觉,她紧张什么?
可她就是紧张。
孤男寡女,在深夜共乘一部电梯,去其中一个人的房间,故事讲到这就很旖旎了。尚之桃年轻的脑袋瓜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从此女人在公司里飞黄腾达了?
跟着栾念下了电梯,到了他房间门口便自动停下,等在外面。栾念进去找了很久也没找到grace说的资料,他在房间内喊尚之桃:“你进来。”
“哈?不方便吧。”尚之桃的头脑里演剩下的故事了,不能为外人道的故事,只是一个闪念,却馥郁芬芳香艳至极。
有病吧!栾念起了一阵邪火,几步走到门口,拉住尚之桃的手腕一把将她拖进门:“去找!”对尚之桃的一声轻呼充耳不闻,而后站在了门口。
尚之桃的手腕被他手心烫到,狠狠瞪他:我也是有脾气的!可那一眼栾念没看到,他面朝着走廊,一派正人君子之风貌。
男人,大多数的男人在找东西这件事情上都是废物。哪怕是栾念也不例外。尚之桃进去不到三分钟,就在栾念的笔记本电脑包夹层里找到了文件。她向外走,看到栾念挂在衣柜里的衣裳,他品味真的好。
“找到了,luke。抱歉这么晚打扰您。”
“你刚刚想什么呢?”
“什么?”
“你刚刚,站在这,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