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发就痛下杀手,这让浑江牛、聂破虎的眼中顿时爆发出浓烈的杀机,与风仪情相处的这些日子,彼此早已经当成了自己人,华服青年这种态度,把他们激怒了,浑江牛隔空一拳轰出。
哞——
声如惊雷,虚空之中,神牛的模糊影子浮现,冲在最前面的彪形大汉如遭雷击,胸口骤然凹陷进去一个拳头的印子,背上的衣服炸开,大汉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一口鲜血喷洒而出,仰天倒下。
大汉并不孤单,倒在地上的时候,发现还有两个同伴倒下了,一个左边太阳穴中箭,一个右边太阳穴中箭,两人的眼睛睁得很大,死不瞑目。
剑光如电,即将刺中华服青年心脏时候,被两根手指夹住了,华服青年冷笑一声,手上用劲,正要把利剑夹断,便在此时,利剑突然化作灵蛇,宛如软绳,卷住了食指,华服青年大惊失色,迅速松开了手,可是哪里来得及,血光溅射,食指消失不见,剧痛传递到全身的时候,骆驼祥子上前一步,剑芒暴涨,刺中了华服青年的肩膀。
“找死!”华服青年一声爆喝,宛如晴天霹雳,衣服突然膨胀起来。
叮!
火花四射,断金切玉的白金器利剑竟然没有刺破衣服,巨大的反震之力传递回来,骆驼祥子身体一颤,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便在此时,华服青年突然贴近,一掌印上了他的心脏,骆驼祥子大惊失色,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体被身后一股力量移开,骆驼祥子只听见一声沉闷的碰撞声,气浪冲击八方,在地上画出了一个直径百米的圆圈。
是风仪情,骆驼祥子终于看清楚了救他的人是谁,竟然是风仪情,骆驼祥子又惊又喜,他以为是刘危安救他的,他一点儿也没想到,看似娇滴滴犹如手无缚鸡之力的风仪情竟然有如此深厚的修为。
“不愧为风家小公主!”感受着发麻的手掌,华服青年的脸上没有一点喜悦,内力比拼,风仪情后退了一步,他胜了一筹,但是,这不是他想看见的结果。和骆驼祥子一样,他也认为风仪情只是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他得到的情报也是如此,风仪情是修炼了一些风家的武技,但是只是系统性的常规修炼,平日里还是做女红针线为多。却不想,风仪情竟然不比他弱多少。
“小公主,您让一让,我老牛来对付他。”浑江牛上前几步,一双牛眼瞪着华服青年,嘴角露出饿狼一般的笑。
华服青年扭头一看,脸色立刻冷下来了,他带着的手下,都已经变成了尸体躺在地上,一半死于拳力,一半死于箭矢,他的目光扫向聂破虎的时候,聂破虎的也正冷冷地盯着他,犹如猎鹰盯着猎物。
“我要亲自把他擒下。”风仪情摇了摇头,不愿意退下,她认为,这件事是冲着风家来的,青溶和青絮是她的丫鬟,浑江牛是平安军的人,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为风家出头,现在浑江牛、聂破虎和骆驼祥子出手,她已经很感激了。
“神行前辈,还等什么吗?”华服青年平静的语调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却没有得到回应,他有些恼怒地回头一看,一颗心立刻直直下沉。
神行老人单拐驻地,一件黑色的袍子绷得笔直,犹如浸水的衣服被冻硬了,大风迎面,却不能吹动衣服半分,只是吹动着神行老人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胡乱扭曲,神行老人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一双狠戾的眸子死死盯着刘危安,因为太用力眼珠子有些外突,看起来十分狰狞可怖。
仔细一瞧,神行老人拐杖点着的地面已经开裂,犹如蛛网。
“老人家身体不便,就在家里好好休息,颐养天年不好吗?何苦要跟着年轻人摊浑水?”刘危安轻描淡写,是全场最轻松的一个。
“小兄弟,来自哪里?”神行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浑浊,听得人十分吃力,而且很不舒服。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没有那么多烦恼。”刘危安笑着道。
“是啊,难得糊涂嘛,不过,老瘸子一辈子固执。”神行老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牙齿参差不齐,十分难看。
“我记得以前也有一个人在我面前说过同样的话。”刘危安道。
“结果呢?”神行老人好奇地问。
“他现在的坟头草应该有三尺高了。”刘危安道。
“高得好,高得好!”神行老人仰天发出一声大笑,笑声如天雷滚滚,震得四野嗡嗡作响,半公里之外的森林簌簌飘落不知道多少落叶。
“老人家你的脚早已经好了,却还拄着拐杖,是习惯了,还是想掩人耳目,好出其不意呢?”刘危安淡淡地道。
笑声戛然而止,神行老人不可置信地瞪着刘危安,声音冰冷的可怕:“你,看出来了?”
“是不是我不提醒你,你连自己都忘记这件事了?”刘危安的目光带着嘲讽。
“嚣张是要付出代价的,年轻人。”神行老人恶狠狠地道。
“这句话用在老人家身上,同样合适。”刘危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