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追!读!)第二十一章 严嵩与清流(2 / 2)

明代时期,翰林院不仅是通往权力核心内阁的重要桥梁,更是精英荟萃之地,据统计,超过九成的宰辅之职由翰林出身者担任,形成了“非进士莫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的惯例。

那时严嵩便是这众多翰林才俊中的一员,才情出众,早年便崭露头角,深得内阁首辅李东阳的赏识,被寄予厚望,仿佛一幅直通仕途巅峰的蓝图已在其脚下铺展——从举人、进士、庶吉士,到翰林学士,乃至内阁大学士,最终问鼎内阁首辅之位。

然而,严嵩并未沿着这条预设的仕途坦途直行,反而在仕途初启之际选择了急流勇退,因祖父与母亲的相继离世,他遵循孝道,归乡守制,却意外地在乡间度过了长达八年的隐居生活,于钤山脚下建造“钤山堂”,过上了“面山而居,寄情山水,耽于书卷”的隐逸日子。

是什么原因使他放弃了前景无限的翰林院而久居山乡?

一个是严嵩早年多病,身子骨弱,另一个原因是正德年间是明代宦官之患最酷烈的时期之一。

正德初年,宦官刘瑾浊乱朝政,“顾命诸臣,斥逐无遗”,“谏官台臣,诛锄略尽”,“北门之狱骤兴,缙绅之祸尤烈。”

正德元年冬,内阁大学士刘健、谢迁,户部尚书韩文罢官;给事中吕种、御史薄彦徽、主事王守仁等二三十人惨遭廷杖,削官降谪。

二年三月,召群臣跪于金水桥南,宣布大学士刘健以下五十余人为“奸党”,敕内有名者皆令去官致仕。

其实他们“皆海内号忠直者”。

三年夏,在皇宫御道上发现告发刘瑾的匿名书帖,刘瑾大怒,矫旨命百官跪于奉天门下,主事何钱等十余人中暑而死,当晚五品以下官员三百余人皆被逮捕下狱。

刘瑾还借故禁授浙江余姚人及江西人京官,裁减江西乡试名额。

正德五年,刘瑾被诛以后,宦官专权的局面并未改变。

“政权仍在内,魏彬、马永成等擅执朝政,两河南北,楚蜀盗遂起。”

除貂珰盈庭外,又有都督江彬、锦衣卫钱宁等佞俸肆虐,清流被祸。

“武宗日事般游,不恤国事,一时宵人并起,钱宁以锦衣幸,减贤以伶人幸,江彬、许泰以边将幸,马昂以女弟幸,祸流中外,宗社几墟。”

这就是摆在翰林新俊严嵩面前的局势。

刚刚步入朝堂的严嵩心中正气未泯。

“批鳞折槛,则横祸立降;依附投靠,则遗臭史册。”

当时的他,既缺乏直面奸佞势力、英勇抗争的勇气与胆识,又坚守着士大夫不愿与奸佞宦官及武夫同流合污的节操,故而选择暂时抽身政治斗争的漩涡,归隐于乡野之间,静候时局拨云见日,再行复出。

严嵩的回忆突然被进来奉茶的下人打断,严嵩端起茶杯,看着杯中老态龙钟的自己,又想起刚刚年轻时的回忆,都说老人才爱回忆从前,自己大抵是真的老了。

严嵩喝了一口茶,问了下人时辰,便起身去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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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本章关于严嵩的资料,以及所有带引号的内容,都是引用官方正规文献,大多从张显清先生的《严嵩传》引用,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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