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砚最近几天的睡眠似乎有所改善,不像之前那样夜夜噩梦,早起头疼得厉害。
身体不舒服,尤其是头疼,思绪阻塞,脾气就会暴躁,一点儿小事都能激起情绪,控制不住要发脾气。
他这几天除却对着苏云溪有些不爽,但也能控制住情绪,不那么暴躁,好像回到车祸前,心绪沉稳。
房间里多出一个人,再怎么安静,事实上都无法让慕时砚忽视。
原以为苏云溪的存在,会让他的睡眠更差,谁知道她来之后,他居然能睡得好。
就好像这个女人有什么魔力似的,悄无声息地赶走了他的噩梦,安抚了他的心绪。
慕时砚闭上眼就会看见车祸时的场面,头部遭到重击,腿部被卡在副驾驶座椅后方,浑身骨头像是断裂随时会散架,鲜血弥漫。
他自认心性强大,但噩梦挥之不去,饶是他尽力驱赶,那些画面还是会强行进入他的脑海,让他不得安宁。
迷迷糊糊之际,一道很轻的刺痛感,他恍惚掀了掀眼皮,好似有残影,分辨不清,下一秒,彻底进入昏睡状态。
苏云溪收针,慕时砚每晚噩梦缠身,足以可见当时车祸的惨烈状况,才会留下如此深的心理阴影。
以她的造诣,只能帮他扎针助眠,但没办法彻底医治他。
心病还需心药医,心理阴影要靠他自己走出来,战胜它。
至于他的双腿,情况应该挺复杂,苏云溪更是没那么能力。
再者,慕时砚处处防备她,不信任她,她贸贸然地说要试试看能不能治好他的腿,慕时砚肯定会抗拒。
病人不配合,怎么治病?
……
苏云溪早上和慕时砚一起用的早餐,饭后,推他回房间,联系叶绾柔,约了见面的地点,然后收拾好后出门。
下楼就看见从外面进来的慕时雨,慕时雨见她就来气,“你去哪儿?”
苏云溪提醒她,“我是你堂嫂,按理说是你长辈,你见到我,是不是应该有点儿礼貌?”
慕时雨好笑地说:“堂嫂?你也知道你是我堂嫂啊!我还以为你不记得自己什么身份呢!”
苏云溪懂她阴阳怪气什么,“我当然记得我已婚的身份,但你好像不记得这一点。”
慕时雨亲眼看见昨晚宋谦抱她的事,气愤地嘲讽,“苏云溪,你别给我装了,你和宋谦搂搂抱抱,我都看见了,你跟我堂哥结婚才几天,你就敢背着他在外面跟别的男人乱搞。”
面对指责,苏云溪很淡定,“你要是真的看见,就应该知道我是被迫的,而且我有拒绝,你不用往我身上泼脏水,还去你堂哥面前嚼舌根。”
慕时雨是有看见苏云溪推开宋谦,可那又怎么样,宋谦急急忙忙回国又找苏云溪,说明他心里有苏云溪,对她念念不忘。
她嫉妒苏云溪,又恨苏云溪被她喜欢的男人惦记,“你们要是清清白白,轮得到我去我堂哥面前说什么吗?”
苏云溪笑了声,“你喜欢宋谦,你更应该祈祷我和你堂哥的关系好,而不是去你堂哥面前说我坏话,破坏我和他的关系。”
慕时雨一愣,苏云溪又说:“男人自尊心强,再怎么不喜欢的女人,一旦成了他户口本上的女人,是不允许对方背叛的。”
她目光深了深,“他要是觉得我背叛了他,必然要跟我离婚,我跟他离婚,变成单身,宋谦又纠缠我,你不是更没有机会?”
慕时雨竟是被说得哑口无言,她是有意告诉慕时砚有关苏云溪和宋谦的事,破坏苏云溪的形象。
但她忽略了苏云溪所说的一点,苏云溪被离婚,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