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啊啊啊!!”
清晨,天麟刚抿了口泉信子泡的咖啡,还没仔细感受其中的风味就听到楼上传来惊恐的叫声。.me
泉信子闻声直接丢下手中正在准备的碗筷,慌忙往楼上跑去。
“你不上去看看吗?”
泉一之的反应倒是没有泉信子那样剧烈,他先耐心倾听了一下楼上的声响,依旧没有大的动静后就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平板上的新闻。
“信子不是上去了吗,新一这孩子很听信子的话。”
“而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唉......这就是所谓的叛逆期吗?”
天麟耸耸肩表示无法解答。
不多时泉信子便走下楼,脸上满是无奈。
“说是做了噩梦,真是的。”
重新回到案板前,很快数份极具日本特色的和式早餐整整齐齐摆在桌上——泉信子已经习惯了天麟的大饭量。
“旅行?”
四人一边吃饭,泉一之一边用商量的语气与天麟说道。
“是啊,我请了很久的假终于批下来了,一直忙于工作,自从搬到这里来我还没有带着信子去旅行过,所以你看下周几天能不能暂缓一下?”
按照正常剧情发展,泉信子会在这次旅行中被一只着急更换身体的寄生生物杀死并寄生,而新一也会在这次事件中与米奇完成真正意义上的共生,彻底改变。
已经做好准备的天麟点了点头。
“正好,我朋友那边的店也需要我去帮忙。”
“那太好了。新一,看家就交给你了。”
看着夫妻俩甜蜜的模样,新一却不免有些担忧。
“......不会有危险吗?”
“你是指碎尸杀人案吗?最近案发数量已经减少了,不用担心吧。”
作为杂志记者泉一之时刻关注着这类新闻,他不以为意。
“数量减少只是表面现象啊!再说,在这种非常时期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瞎逛——”
“你反对吗?”
泉信子柔声说道,她放下碗筷神情多了分严肃。
貌似有些不敢直视自己母亲犀利的目光,新一扭过头才小声嗯了声。
“你该不会高三了一个人看家还觉得寂寞吧?”
泉一之解读空气的能力很一般,他像往常一般打趣道。
“没那回事!不是那样的!那些家伙——”
“那些家伙?”
“没什么......”
新一的焦虑表现的过于明显,这下即便是泉一之也能感知到新一内心藏着东西。
“新一,如果你实在不同意,我们可以不去的。只是,不久前我就有些在意,你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我...我没什么烦恼啊。”
可惜,他的表演过于拙劣,毫无说服力。
“是朋友的事?还是——”
“都说了什么事都没有!”
新一知道在这样被质问下去,自己绝对会暴露,便直接起身,连饭也不吃了就去上学。
只留下表情黯然神伤的泉信子干坐在座位上。
“新一,我先提醒你一下。”
刚出门,米奇便直接出声警告。
“我明白。”
新一对米奇的认知很清晰。自己一旦将米奇的事情告诉父母,便不知道米奇会做出什么事来。
米奇之所以会保护自己,只是因为米奇要靠自己才能活而已,但自己的父母就不一样了,一旦暴露,米奇就会毫不犹豫的铲除掉他们。
毕竟,寄生生物是不存在感情的。
回到泉家这边,三人已经结束了早饭,泉信子正在忧心忡忡的洗着碗盘。
“那个孩子,有事瞒着我们。”
“那也没什么吧,毕竟都高三了,有个三四件事瞒着父母也很正常吧。倒不如说,你不觉得他至今为止都太乖了吗?”
泉一之对新一的异样不以为意。
“他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叛逆期。”
“是......这样吗......”
泉一之看向信子右手上略显丑陋的烧痕眼神温柔。
“也许是因为你手上的伤吧。”
“......怎么会?都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了。”
“那可不一样哦,也许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在孩子心里,那件事却会像种子一样,扎根,生长。或许等到大人发现的时候,早就已经长成了参天的大树。”
“是这样......吗?”
天麟将咖啡一饮而尽,淡笑着。
“就当我是瞎说的吧,不如晚上再聊聊看?晚上我便不打搅了,有我在新一肯定也不会敞开心扉吧。”
泉一之本想客套两句,信子直接感激的道谢。
夜晚转瞬便至。
“从概率上想想看,我的同类大部分散落在饲料充分的大都市,而且被盯上的都是单独行动的人类,两个人去乡下旅游应该会比现在更安全。”
“这样啊,那我也没什么必要反对了啊。”/“新一。”
经由米奇的开导,新一认同的点了点头,但下一秒正在互相聊天的俩人就被没敲门的泉信子吓了一跳,幸好新一与米奇反应及时糊弄了过去。
来到楼下享用晚餐,新一惊奇的发现那个吃货没在。
“咦?天桑呢?”
不知不觉他也已经习惯了餐桌上是四个人。
“天桑今天晚上有点事情。”
泉信子略带温柔的看向原本天麟的位置,正当信子考虑如何开口,新一却率先开了口。
“那个啊......虽然早上我反对你们去旅游,不过我改变主意了,我果然还是觉得偶尔远离人群,到空气清新的地方放松一下是件好事。”
“那你们几时出发?”
本应高兴的事,泉信子听完却悲叹一口气。
“真搞不明白......我搞不懂新一,你到底怎么了?你早晨不是很反对的吗?那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却又来个180°的大转弯......现在是父母怎样都无所谓了吗?”
站在泉信子的角度,这段时间自己的儿子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她并不在意自己孩子对自己隐藏一件或者很多件事,她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孩子将自己的心给锁起来,并将自己拒之门外。
这对于一个深爱着自己孩子的母亲来说无疑是种残酷的行为。
“不是那样的!妈妈你才是,突然这是怎么了?”
“我搞不懂你,对你完全不懂......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仿佛......就仿佛不是自己的孩子!”
望着自己母亲的眼泪,新一神差鬼使的想到里美也曾这样问过自己。
【你是泉新一对吧?】
他还想到田宫良子的话。
【你——虽然少量,但确实有点混合啊。】
“求你了,告诉我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新一沉默着底下头,他翕动着嘴唇,很想将一切都告知爱着自己的母亲,但——
右手手背,一只冷漠的眼睛张开,他将内心的悸动强行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