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洪生被带走了,刘振华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松多少,因为押走他只是个前奏,纪检委只能确定郭洪生有罪,最后还要有法院和检察院来对他进行宣判,因为有谭文山的关系,刘振华并不担心在判决上会有瑕疵,现在最重要的反而是需要按照流程走,做一些形式主义的事情。
经过长达小半个月的调查,纪检委终于通报了郭洪生的罪责,按理来说时间不会要这么久的,这其中可能涉及到了县长的阻拦,但因为有吴德全这个县委书记坐镇,哪怕县长再有话说,也要咽回肚子里。
郭洪生的事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市里都派了记者去法院进行实况转播,王磊自然是少不了的,在开庭当天,法院里里外外挤满了人,有郭洪生的家属、有维护秩序的警察、有法院的工作人员,以及记者。
当法官的木槌桥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预示着正式开庭了,在经过简单的旁白之后,在法官的要求下,人证物证被一一送上,面对铁一样的人证物证,郭洪生没有狡辩,只是在这过程之中,他时不时的扭头去看席位上的县长,似乎他心中还或多或少的存在着一丝希望,希望县长会出手救他。
最后县长没有救他,郭洪生的判决也合乎人意,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刑期对于郭洪生来说无足轻重,关键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这项判决,基本上可以断定郭洪生这辈子毁了,再也不可能重新崛起。
判决下达的那一刻,县长悄悄的从侧门离开了,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刻,刘振华也没能发现他,郭洪生被押上了囚车,除他之外并没有什么人受到牵连,这是刘振华的意思,也是经过吴德全点头的,毕竟如果牵连太大的话,肯定会让整个地方政府受到洗礼,对一个病入膏肓的武备镇来说,这种做法弊大于利。
这整件事因为郭洪生的入狱画上了一个节点,与他一同入狱的还有周桂芬,刘振华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饶恕周桂芬这个亲手杀了他孩子的人,除了周桂芬,其他的人倒是得到了刘振华的恩赐,王根生被放了出来,经过孙白的努力搜查,他父亲也在一个地窖里被发现了,在黑暗中生活的几年令王根生的父亲产生了严重的生理疾病,恐怕下半辈子都会在阴影中度过,还好命是保住了。至于马彩丽,刘振华跟她见了一次面,简单的交谈了一下,马彩丽为了保护她那不成器的儿子,还是甘愿将公司转到江水馨的名下,成为刘振华的囊中之物,还有纪十三,刘振华一直都以为他是郭洪生的直系手下,在郭洪生入狱以后,刘振华让孙白又进行了一次全镇搜捕,最后还是没有发现纪十三的下落,刘振华为此去问过吕宛凌,但是吕宛凌不肯说,刘振华也没有强求她,如果这个纪十三从此消失,刘振华倒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有了阻碍,刘振华可以说已经实质的掌控了武备镇,也因此他的惠民利民政策得以有效的实施,武备镇的经济水平飞快崛起,事情有了明确的发展方向,而刘振华却没有忘掉郭洪生,在一个风平浪静的下午,刘振华不辞辛苦的去了一趟市里的监狱,因为在市里没有熟人,所以刘振华上下打点花了不少钱,却也是值得的,最终隔着铁窗见到了郭洪生。
比起以前的意气风发,此时的郭洪生显得颓废了很多,穿着囚衣,提着光头的他便如一个风烛老人,摇摇欲坠,幸好国内并没有太多的同性恋,否则颓废倒是其次了,最恐怖的是他的菊花很有可能不保。
“你现在肯定很得意吧?”郭洪生站在牢房内,语气平淡的说道。
刘振华微微一笑:“谈不上得意吧,毕竟处理掉你这种等级的对手,并不会有多少成就感。”
“那你为什么来看我?难道只是来嘲讽我?”
刘振华依旧是笑脸盈盈道:“嘲讽你只是一方面吧,我以前曾经说过,我是一个有仇必报,抱在当下的人,你杀了我的孩子,这是血债,血债要用血来偿,我必须要确定你在监狱里的日子不好过,否则把你送进监狱里养尊处优倒也没了意思。”
听到这,郭洪生的脸色有了一丝波动,他抓着铁栏杆,恶狠狠的看着刘振华,一字一顿道:“那两个混球是你安排的?”
刘振华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没错,是我安排的,请到这两个人渣,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呢,啧啧,想想也是,人家蹲监狱都是受罪,那俩人渣倒好,蹲着监狱还赚着天价的工资,不过倒也值了,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花再多钱,请再多的人渣进来修理你,我也愿意!”
“刘振华,你不觉得你这种做法很下贱,很小人吗?”郭洪生咬着牙,怒不可解的说道,仿佛现在他是一个善人,而刘振华才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
刘振华依旧在笑,仿佛看着郭洪生的下场是对他最大的宽慰:“我一直都不是正人君子,再说了谁都可以骂我是小人,唯独你不行!比起你的无所不用其极,我还真有些班门弄斧呢!呵呵呵,说到底,还是要谢谢你呢,从你派纪十三来刺杀我,你就在一手把我从英雄逼成奸雄!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在听到‘纪十三’的时候,郭洪生突然笑了:“刘振华,你该不会到现在都还以为纪十三是我派去的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你也不过如此!”
闻言,刘振华微微一愣,脸色在僵硬了几秒后化开,那错愕感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胸有成竹:“既然不是你派来的,那我也就知道是谁了,看样子在钓到你这条小鱼之后,我这只老渔夫还要再加把力,把后面的大鱼也给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