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赌博’两个字,诠释了太多太多的含义,刘振华看着这两个简单的字体,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再看看马万里的大头照,刘振华觉得这一趟没有白跑。回想起高奎豹、高奎虎两兄弟,再看看现在的马万里,刘振华心中暗道:“看来马彩丽和罗东林一样,倒霉都倒霉在外甥身上了。”
回到武备镇以后,刘振华让孙白暗中查了一下这个马万里,从孙白那里得知,这小子纯粹就是一个不是流氓但胜似流氓的混球,大罪大恶的事情他不敢干,偷鸡摸狗这种小事整天都干,有的时候把他抓进来了,顶多关个一两天,还是在马彩丽不知道的情况下,否则几乎是前脚进了派出所,后脚就被马彩丽派人赎出来了。这小子嗜赌如命,据说从十五岁就开始赌博,发展到现在已经成为武备镇阴暗面很有名气的赌客,经常出没于镇上的流动赌场。
到了晚上,根据孙白提供的线报,这个马万里去了长滩河上游一个渔户家里赌钱,刘振华带着许正阳,趁着夜色赶了过去,等到了目的地,刘振华发现,其实这家小赌场根本就算不上赌场,完全是渔民自娱自乐的场所,玩的也不大,最低十块钱,封顶五十,不过就算如此,有那运气背的人,一晚上也能输不少钱。
本来刘振华刚到的时候,多多少少的引起了一些骚动,毕竟这小赌场里突然冒出一两个陌生人,足够让他们提高警觉的了,万一是警察来清场,像他们这种没有背景的人可就麻烦了,等确认刘振华不是来清场的以后,他们才肯让刘振华进去。
在里面刘振华很快就发现了马万里,坐在墙角处,留着十公分长的三七分长发的男人就是他,刘振华随便扫了他一眼,发现这小子长得还不算太难看,不属于讨不到媳妇的那种。为了避免令人生疑,刘振华并没有马上就去找他,而是坐在牌局外面看了一会,然后才慢慢的向马万里靠近,站在马万里身后看着马万里打牌。
刘振华自己是不打牌的,以前小的时候也打牌,那时候玩的是炸金花,赢得不是钱而是弹珠,那个时候打牌的都是小孩,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全凭运气,刘振华的运气比较一般,玩十局有九局是输的,后来被同村一个比他小一岁的小孩赢了一百多个弹珠,把他心疼的从此再也不打牌了,说到底刘振华这么抵触赌博,还全要归功那个同村的小男孩呢。
凑巧的是,马万里玩的也是炸金花,刘振华站在后面因为能看懂,倒也不算太无聊,此时马万里手中握着的牌是一对a和一个六,这副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算是大牌里面的小牌,小牌里面的大牌。成年人玩牌,大多都是玩的心理战,马万里这小子显然深得精髓,仅仅握着一对a,他就敢猛下注,光是这单局赌金就累积了足足有四百多块钱,随所跟他一个桌的还有另外三个人,每人一百块钱对于乡民来说也是不少钱的。
等下注完了,开牌,其他三个人的牌都没有马万里的大,马万里赢了,马万里喜滋滋的把赌金收入囊中,然后继续打,结果只赢了这一局,后面的全输,不仅把刚才赢得四百块钱输了回去,连自己兜里的钱也都输了个干净,眼看他就要离场了,这个时候刘振华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哥们,要继续玩吗?我可以借给你钱。”
马万里扭头瞥了刘振华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放高利贷的?”
刘振华耸了耸肩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要演戏就要演足,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刘振华如果表现的太过热情的话,反而会令人起疑。
见刘振华默认了,马万里低头想了一下,然后便言道:“几分利?”
“五分利。”民间借贷和银行利息本质上是相同的,但也不尽相同,毕竟银行利息考虑的是民众的接受能力,而民间借贷考虑的则是放款人的利益,五分利要是放到银行里,那绝对是超高的利息了,可是在民间借贷上面讲,根本就不够看。
一听见只有五分利,马万里的眼前一亮,然后毫不犹豫道:“那先给我一千块钱。”按照五分利计算,一千块钱的每月利息是五十块钱,民间借贷的利息都是按月算,而且不到日子不能还,所以看似不多,其实借的多了,拖的时间长了,就显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