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露对着镜子傻乐的同时,这可愁坏了房间中的李安阳。
想起昨晚在酒馆内她喝多了的样子,李安阳不由得一阵头大,本来是想与她小酌几杯,可是她的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
几杯下肚后,脸红得就如同个熟透了的苹果。没等她在酒楼内过于失态,李安阳便急忙搀扶着摇头晃脑的林朝露,出了酒楼。
在穿过热闹的集市时,由于林朝露的容貌和身材过于出众,路人纷纷转头眼神看向李安阳,有鄙夷的,有嬉笑的,甚至还有些起哄的。而李安阳只能无奈的解释着。
“我妹妹,我妹妹。”
这种解释,明眼人当然是不信,林朝露面容秀美,虽然年龄不大,但已经是体态婀娜。反观李安阳,除了那还算清秀的五官,身体却显得十分消瘦,这哪里像是兄妹。
李安阳一脸无奈的搀扶着林朝露,走到一座廊桥上的时。,林朝露开始耍无赖,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廊桥两侧的木椅之上,脑袋靠在柱子之上,昏睡了过去。李安阳叹了口气,也坐在了她的旁边,不一会儿她的脑袋缓缓的滑到他的肩头。李安阳侧头看了看她,廊桥之上挂满了红色的纸灯笼,在灯笼的柔光之下,林朝露嘟囔着嘴,显得异常可爱。突然她的手突然举了起来,并支支吾吾的吼道。
“李安阳,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李安阳愣了一下,还未等他回答,林朝露走嘿嘿的傻笑起来。
“嘿嘿嘿,不喜欢吗,不喜欢为什么对我好?回答我,说真话好不好?”
李安阳看着她,依旧沉默。入春后夜晚的凉风依旧寒人,他将身上的白袍披在了林朝露的身上。看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伸手想要去摸,但又悻悻然的止住了。
林朝露突然又再睡梦里小声的抽泣起来。
“爹,娘,你们不要走,不要走好不好,为什么是你们去无边城。你们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调皮了,爹,娘,修炼好辛苦啊,露露想你们了。”
李安阳轻轻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然后背起林朝露,走下廊桥,她在背上也没有再闹腾,而是安静的趴在他那算不得宽厚的肩头。但是嘴里依旧是不停地嘟囔着。
“李安阳,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啊?我好想知道。李安阳,我发现,我好像有一点点,喜欢你了。”
在在走到街角的一处,李安阳轻轻的笑了起来,也不管背上的她有没有听见,小声的对着背上的林朝露说道。
“没有,不喜欢”
临都夜晚街角的一巷,一白衣单薄少年,背上背着一美丽酒鬼少女,腰间悬着三柄长剑,在月光下走得格外轻快。
只是在剑灵小世界中,霜降轻轻的叹了口气。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两个傻子。”
等回到祁王府后,李安阳背着林朝露撞见了张宁玉,后者却是眼神有些复杂,两人并未过多攀谈,在将林朝露交由府内丫鬟伺候之后,他便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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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李安阳不是被林朝露拉去逛集市,就是在房内修行霜降录初式,体内的第九座气府已成型,而那第十座也已经开始有些雏形,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剩下的时间又在霜降的指导下炼制一些丹药。
在晚上的时候,他也偷偷去了一趟大理寺,通过赵川知道了最近朝堂的一些情况,太子在皇帝的支持下,开始重新监国,而他赵川也成功抓捕了周泰当上城防营统领,虽然周泰死的太快了,但赵川看起来还是十分开心。
李安阳给他留下了一封信件以及一瓶灵液让他代交给张恒,灵液自然是他花了大代驾才成功制作出来的,解蛊液。
然后他又去看了下马义,此时他已经被控制在大理寺,一方面怕他情绪失控,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的行踪。
但是马义的性格开始变得异常孤僻,除了赵川,也不再和别人过多说话,见李安阳的到来,他也只是简单的打了一下照顾,从头至尾眼神中都未起波澜。
李安阳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五味杂陈,之前的那个小跟屁虫,恐怕再也回不来了。李安阳也不知道跟他说些什么,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名为《黄泉》的刀修功法,丢在了他的怀里。
“好好练,想报仇,总不能就只有如此实力。”
马义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接过了功法,随后又有些失落。
“我没有天赋,根骨很差,没有这种可能。”
李安阳对着他摇了摇头。
“这是我一朋友,给我的刀修功法,我自己也没看,不过很适合没有天赋的你。你自己爱练不练,不过我告诉你,生活没有低谷,只有蓄势待发。”
功法自然是霜降给的,只不过已经不适合李安阳了,此功法并非仙域,甚至并非昊天界之物。功法的修炼条件十分奇怪,需要气府并未开窍之人才能练习,气府基础越为零,对此功法更是有利,里面的一些修炼条件以及原理甚至是和天地法则相悖。
李安阳起初自然有些担忧,问起霜降,她只是说这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功法,具体想不起来,虽然有风险,但对身体应该没有坏处。李安阳如此就想到了马义,功法不管是哪里来的,但对心如死灰的马义来说,一定是有所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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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并州与临都交界的一处驿站之内,一清瘦男子正在烛火中翻书。男子一身青色朴素素衣,身旁的厚重行囊里除了那一枚官印,一本文书以及一些换洗衣物之外,其余的都是一些古籍书本。
男子挑了挑灯芯,然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对着未关的房门外笑了笑。
“各位既然来了,何不进房一叙。”
话音刚落,袁仁豪一人从房门外缓步走了进来,而神剑山庄的其他人等皆还在暗处。袁仁豪满脸笑容,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陆大人,我不请自来前来送行,不唐突吧。”
陆林呵呵一笑,给面前的这个男子斟了一杯茶。
“袁庄主如此盛情,草民可是担待不起。”
袁仁豪放声大笑。
“哈哈哈,你可不是草民,你可是太子和圣上钦定的幽州太守,正三品。”
陆林抚袖摆手。
“暂代,且还未赴任,仍是一阶草民。”
袁仁豪拿起面前的陶瓷茶盏,几片绿叶在里面上下起伏。
“陆大人还真是和传闻中一样,谦谦君子。陆大人此次科考可真是一鸣惊人,不过我可早就听说过大人您。三年前你写的那篇文章,批判祁王都能给你写出花来,真是精妙绝伦。还好我们大梁对读书人还是很宽容的,不然我哪能和陆大人在这里喝茶啊。哈哈哈”
陆林拘谨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