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义,回去吧,知道你心里难受,但李安阳说的都是事实,想要与他们对抗,一定不能冲动。”
回到祁王府后,天色已经开始微微亮,李安阳小心翼翼的回到房间。迅速摘去面具,脱掉早已湿漉漉的全部衣物。将湿透了的衣物直接全部甩入水桶内,上床裹上被子倒头就睡。
这些日子他真的是累坏了,与祁王势力的纠缠,对关心他的朋友们的欺瞒,无不在使他神经紧绷。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今天的那等场面,说对他没有心灵上的冲击,那是不可能的。可是没有办法,既然开始了就一刻也停不下来,哪怕失去一切。当然他曾经也未曾拥有过什么,可短暂的拥有过来,他又觉得,自己不舍的,原来真的很难。
有时候一个人的情况下,他自己也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活的如此复杂与冷漠。杀死张庭先后,还是离开大周的那座小山村后?又或许是离开他的娘亲时候,一切就都变了。
李安阳神识进入意识海,满脸愁容。
“用活人血肉为养料,嫁接大周西部群山中的珍稀红色茵萝,再在成熟之际移栽至阴寒石玉柱之上。早已失传的往生蛊真的被他们培育出来了。此蛊遇水而化,能够轻易种入人体,使人毫无察觉,种蛊之人能够轻易控制他人生死,并对种蛊之人言听计从,无法可解。恐怕,蜀地各级官员,除边境太子所在的幽州之外,早已被悉数控制。”
霜降听闻冷笑。
“呵,往生蛊算什么,也敢号称无解之蛊,也只有在这片洞天界中的井底之蛙才觉得是。在我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跟你说,在昊天界九域中的仙域,也就是天剑阁所在地域最南端,有一以蛊术立宗的奇异宗门,百蛊山。他们所培育的蛊虫数不胜数,千奇百怪。在那里这往生蛊在那里不过是最入门的蛊虫,想要培育也不用如此泯灭人性。御蛊之术虽在你们这看做邪术,但在昊天界,在强者如林的百蛊山却也是修炼一脉的证道正统。
李安阳既吃惊又兴奋
“真的吗,那你有方法能解此蛊。”
“那是自然。”
霜降满脸高傲,双手环胸。
“只需以无味毒虫体液混合往生蛊,在用天黄,角枝等药品混合。”
“这不难,我明日一早就去办。”
霜降咳了咳。“我还没说完呢,最后需要一些罕见的灵虫作为药引即可。”
“灵虫?可是时间紧张,罕见灵虫恐怕不好找。”
李安阳无奈开口。
霜降翻了翻白眼。
“你有啊,你不是有一些幻萤吗。”
李安阳神情一怔,沉默了一下。
“怎么了,舍不得?不用担心,就这种垃圾品相的幻萤,回头同你去了昊天界,要多少我给你找多少甚至比这些好百倍。”
李安阳微微一笑,然后叹了口气。
“是有点舍不得,这虫是我娘就给我的。”
霜降听后有些不知所措,破天荒的收起了玩味的笑容,有些紧张的说道。
“额,不,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没事,就这样办。明日一早我就去准备准备。”李安阳笑了笑斩钉截铁的说道。
霜降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急忙消失在了意识海之中。
~
祁王府东院,张宁玉取回已经培育完成的往生蛊后,便立即来到袁仁豪床榻前。
“父亲,真的要这么做吗?”
张宁玉有些迟疑的问道。
“难道还有更好的法子?此蛊不仅能够控制生死和意识,一旦被高境界武者过量使用,能够使武者体内气府短暂达到圆满充盈的状态,即使是破损的气府。”
张景在一旁微微闭眼,无奈开口。
此时床榻上的袁仁豪缓缓睁眼,虚弱的开口。
“来吧,与其成为废人,不如拼一把。”
张宁玉眼眸中充满了纠结,但是一旁的张景直接拿过他手中的木匣,将数十只蛊虫直接放入袁仁豪的口中。蛊虫入口之后立即融化。立刻,袁仁豪脸色淤青,满脸狰狞,身子不停地在床上扭曲着,嘴里发出吱吱吱的嘶吼。一些黑色血液从他的七窍中不停流出。看得一旁的张宁玉不知所措。
“袁伯伯,袁伯伯。”
突然,床榻上袁仁豪停止了一切挣扎。再无一点声响,一旁的两人皆是紧张不已。张景从袖中拿出一口精致小巧的玉铃,此铃名为往生铃,能够唤醒体内蛊虫。
“叮”
玉铃发出一声脆响,床榻上的袁仁豪突然睁眼,随即上本身直直的挺起,一股黑血从口中喷涌而出。袁仁豪眼神空洞的叹了口浊气,随着体内浊气叹出,空洞的双眼慢慢恢复生气。随即一股雄厚的灵力由气府沿着全身经络走向全身,再向屋内不断排出,罡风凛冽。
“太好了”张宁玉在一旁兴奋的叫道。
而张景却是满脸忧伤。
“袁兄。”
袁仁豪擦了擦嘴角黑血,起床走到张景年前微微一笑。
“为了我们的大业,一切都值得。”
两人两两向往,眼神坚定。
~
清晨的祁王府西院格外寂静,在昨晚的一场暴风雨之后,天空格外清朗,整个院落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在晨阳的照射下如同一片小小的世外仙境。
林朝阳推开窗户,深深的吸了口空气,这美妙的风景使他心情大好,早早将昨日的不快忘在闹后。梳洗过后,换上一套束神白衣,将长发在脑后束起一道高高的入虹一般的马尾。她不爱在脸上涂抹打扮,但那精致的五官,以及一双细细的剑眉,仍使他看上去比刻意打扮后的少女更加英气逼人。
她将双剑悬腰,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然后便一蹦一跳的出门而去。来到李安阳门前,见他房门和窗户仍是禁闭,撅了噘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每天都起这么慢,真懒。”
他正要敲门,纤细的手指却停在了空中,眼睛一转,调皮的笑了笑。然后拿出短匕将门栓轻轻鞘起,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来到李安阳的卧室之内。见李安阳将被子裹在身上,只留一个脑袋在外,扔在疏水,她坏笑起来,站在他的床前。右手抓住被角,突然用力一掀,大叫道。
“起床啦。”
不过,紧接着声音却是戛然而止。李安阳突然眼睛大睁,映入眼眸的是,李朝露一脸吃惊的盯着自己的身体。突然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两人不约而同的同时大叫。
“啊!~”
这声音响彻整个祁王府。
李安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被子,裹在了完全裸露在外的裸体之上。
“你你你”
“你你你”
林朝露脸红得如同一颗球头的苹果,就连耳根都红透了。急忙用双手遮住整个面部。
“你你你流氓吧”
李安阳率先发难。
林朝露结结巴巴的,快要哭出来来了。
“你你,才流氓啊,你怎么不,不穿。”
“出去,出去,出去”
林朝露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在门槛出还差点将自己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