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吏对面的泼皮早已吓的眼神涣散,纷纷抖如糠筛。小吏摸了摸脖子,只觉得而后传来阵阵凉意,一股子如寒冰般的气息自他尾椎冲上后脑勺。
他一呲牙,转眸就骂:“谁他奶奶的”就在他转眸的一瞬间,那一群泼皮无赖鬼嚎:“啊!!!”接着,连滚带爬,转头就跑。
小吏脸前,一个身穿破烂战甲浑身是血的鬼魂将红舌划过他的颈间。
“来陪我啊!”鬼魂伸出生着黑色尖爪的双手朝着小吏颈间掐了过去。
“娘,娘嘞!”小吏双眼一翻,下裤湿濡一片一股子臊味滴滴答答的传来,浑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唇边白沫翻涌着。
云隐艰难的抬起手从麻袋里倒退着出来,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他抬眼看看站在一旁的鬼,无奈的长呼了一口气,翻了个白眼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更潦倒了?”
男鬼身上的战甲似乎比一年前更破旧了,大片的鲜血将他的甲胄晕透,满头凌乱的发丝似乎还粘连在一起。
男鬼苦着脸道:“我的尸身找不到,心愿未了不能投胎,我也不想来麻烦你,可是无处可去。”
云隐苦脸叹了一口气,狠狠的踢了那小吏一脚,这一牵扯却疼得自己龇牙咧嘴。男鬼微微蹙眉,上前扶他。
云隐抬眼看了看他,沉默了数息,认命的将手放到他手上,这边男鬼推门扶着他进了家门,低声问道:“你这院子怎地又多了两鬼?”
云隐轻哼了一声道:“是啊是啊,本就是天煞孤星命还招鬼,若非怕旁人将我看做疯子,我定要坐于门口典了你们。”
男鬼听了不但没气,反而笑了笑,将头发撩到了耳后,回道:“哪能呢,除了你,旁人也看不见我们啊,否则也就不找你了。”
“你还挺自豪嘶?”云隐一激动,扯了嘴角,疼的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男鬼将他带进房间安置好,又把药送到他面前,默默的离开。
“云隐我的芙蓉酥呢?”女鬼忽然出现在他榻前,阴恻恻的问道。
云隐与白灵均玩的兴起,竟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他顿了顿回道:“今日没有芙蓉酥,明日再买给你。”
“好吧。”女鬼失望的嘟了嘟唇,抬眼看他,问道:“怎么受伤了?”
云隐手扶着额头道:“我累了,求你,今晚不要再来吵我,让我歇息一晚好吗?”说着这话,一半恳求,一半薄怒。
女鬼抿了抿唇,刚要离去,昨晚刚来的老鬼突然来了,扬声喊道:“树种呢!花苗呢!你小子果然不牢靠!昨儿都说妥了!人无信不立,像你这般的,以后长大能成什么气候!不过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滚!”云隐大吼一声,连身上的伤也顾不得,他抓起身边的破木枕就朝着两个鬼砸了过去。
“我好不好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我这儿就这样,不想住就滚!都滚!”连说了三声滚,云隐急火攻心,这一气便晕了过去。
老鬼一蹙眉问道:“这小子吃错药了?”说着,走上前去查看。
女鬼身子微微颤抖,道:“受了伤心里委屈,大概是发热了,我去打盆井水给他降降火。”
老鬼点了点头,伸手一指,将太师椅挪到了云隐榻前坐了下来。
“这小子,还是睡着可爱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