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有意识时,苏苏四周全是浓重的迷雾,只有一条看起来很长很长的路,四周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
他试探的往前走,逐渐的,耳边响起锁链哗哗的声音,有人!
他心里稍微安定,循着声音紧跑了几步,眼前的浓雾不减,影影绰绰,两个身穿红斗篷的人向他缓缓走来,随着两人越走越近,苏苏心里却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默念隐息符,蹑手蹑脚的走到了路旁边,这时候两人走近了,他看清了两人的相貌。
这两人皆是一副书生模样,生的皮肉细嫩,身姿一个瘦弱一个高大,宽大的斗篷下,腰间配着一样的刀鞘,双手拖拽着小臂粗细的铁链,铁链后面拉着三五十个面色苍白,衣衫整洁的犯人。
觉察到两人不是凡人,苏苏暗自跟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走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耳边听得有潺潺的流水声,隐约的有人低声交谈的窃窃私语声,甚至还有叫卖声,迷雾在刹那间一扫而空,幽深的夜幕下,一座古朴陈旧的客栈出现在眼前。
歇山式房顶,白墙青瓦,忘川流水,古朴长廊,这里竟然和蜉蝣客栈一模一样!
她心中一喜,兴冲冲的跑了进去,路过匾额之时,只匆匆扫了一眼,字是一样的,却没发现,这里的匾额上写着的是“栈客蝣蜉”。
“攸宁!陆老板!安歌妖君!谛听大神!信芳!阿醉!吉捌!若,若华!我回来啦!”
苏苏蹦进了客栈前厅,只见一身黑衣的阿醉正站在柜台后面,手端着长烟杆吞云吐雾,一见苏苏,她微微蹙眉道:“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转眸一看,攸宁一身白衣,肩膀上搭着一块白巾,从厨房中冒出头来:“陆离!快上菜了!”
“来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陆离身穿黑色短衣,赶紧跑了过来。
这时候,信芳与若华自门外走了进来。
信芳?
若华?
这两个,是谁啊?
只见信芳一身素白衣裳,大步流星走来,而若华勉强算是若华吧。她身姿娇小,迈着小碎步喊道:“老板!你等等我!”
这娇糯的小声音哦,真让人浑身都酥软了。
“喂!”阿醉用烟杆头狠狠的敲了两下木质柜台,满脸堆笑的问道:“客官?您到底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不对不对,到底哪里出了错?
她惊慌失措的转身跑出了前厅大门,驻足在匾额下面,目瞪口呆。忽然,安歌满面严肃的拍拍他的肩膀道:“兄台让个路,这路可不是给你一个人走的。”
“就是,就是。”谛听一脸谄媚,笑嘻嘻的应和着。
苏苏浑身僵直着,侧开身子,二人又纷纷看了这怪模样的少年一眼,走进了客栈前厅。
苏苏全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蜉蝣客栈,苏苏的肉身躺在软榻上。
孟婆内疚的道:“这孩子与我聊了一整日,大约摸子时从我那儿离开,我见他心神不宁放心不下,结果就在黄泉路边看他昏倒了。”
攸宁微微蹙着眉问道:“请问,他晕倒的附近,可有打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