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目一瞬,再次睁开双眼,刺目的阳光直射在他眼前,身边若有若无的有一缕独特的,独属于她的馨香。
她真的来过,甚至还曾陪了他许久,靠他很近过!他怅然舒了一口气,紧接着第二反应竟然是,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做了春梦不禁扶额羞愧。
攸宁越过屏风,端着木质托盘,见他醒来目光惊喜,扬起明媚的笑容,快走了两步,将木质托盘放在榻几上,然后像看珍惜妖兽似的上下打量他。
“陆离,你醒了啊?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她笑的单纯又兴奋,转而将托盘上的清粥小菜拿了出来,摆放好。
陆离点头,略垂双眸,平和的抿了一口清茶。
天知道,他真的不是装模作样,而是不敢去看她的眼睛,也不知道什么魔障,即便听她说话,脑海里也不断的浮现着睡梦中那一幕幕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突感血气上涌,陆离耳垂泛红,只觉得鼻间有些湿凉,眼见着一滴滴鲜血从鼻间滴落下来,他抿着唇目露哀光,一条素白的手帕递到了他面前。
“陆离,你怎么了,怎么还流鼻血了?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我本想你病着天气暖和些才容易好,没想到你身子这么虚。”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将木架上的水盆端了过来。
他一边擦着鼻血,一边暗自腹诽,左一句虚右一句虚,他现在自己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点。
她手指轻微触及他的指尖,将手帕拿了回来,浸在冷水中投了投,拧干又递给他:“放在额头上冰一冰,一会儿就好了。”
陆离接过手帕,手指又轻微的碰到了她的小手,胸中半颗心忽然猛跳了两下,他像触电似的赶紧收回手去,将湿帕子搁在额头上。
陆离用帕子遮挡自己的眼睛,侧过脸去,终归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她方才的问话道:“我都好了,你昨夜一直在照顾我吗?”
攸宁在旁边看着他,这家伙,实在是太纯情了,她都有点不好意思继续欺负他了。
因为一场春梦,听她说话都会流鼻血?
嘴角似乎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换上明媚的笑容,将玉箸递到他手中,道:“怎么会呢?前半夜是南极天君守着,后来我见他身子虚的很,所以便顶替他守了后半夜。”
她将手放在胸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幸好你醒了,否则南极天君恐怕要将我生吞活剥了。”
陆离扬唇而笑,道:“谢谢你。”
攸宁摆摆手道:“没事的,这是妖兽肉剁成肉泥熬的粥,妖兽是安歌打来的,火是吉捌生的,碗是信芳刷的,粥是阿醉熬的,我嘛,不过是端过来而已。”
陆离不禁一笑,道:“何必这么认真?”将手帕放在榻几上道:“我洗干净还给你。”
攸宁摆摆手道:“不用还了,这帕子送给你吧。”她笑着,接着掰着手指头道:“当然要认真,不能让你谢错了人。安歌可真是英武,不过出去半刻时候,回来就扛着一头凶残的巨狼呢。”说着这话,她露出了少女娇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