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咬吧,倒不如说是轻轻的啃了他一下,到底没有下狠口。秦苌轻笑着道:“你伤的很重,我去给你弄些羊奶来喝。”
允人轻哼一声,并不理他。
秦苌微微蹙眉,道:“难道你要吃鸡?”
允人生来具有灵性,怎么会茹毛饮血,一听这话,她连忙抬起脑袋,狠狠的摇了摇头。
“好吧,你喜欢吃鸡,我去给你抓一只来。”
允人气结,这人可恨极了!
秦苌看着她瞪着大眼睛,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登时笑的更加开怀了。
守在门外的士兵已经吓傻了,将军这是被狐仙迷住了吧,往日话少又冷硬的将军,怎么同一只狐狸自说自话个没完,还连连发笑的,简直太可怕了!
二人正交换这目光,不知该怎么办,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近,来人是军师庸景。
二人抱拳行礼:“军师。”
庸景微微蹙眉问道:“将军起榻了吗?”
二人点头,庸景一挑帘幕,走进军帐去。
抬眼一看,秦苌正拎着一头火红的狐狸,咧嘴笑的像个傻瓜一般。
他略有些诧异,然后拱手行礼,道:“将军,金兵冲过赤霞关,朝此大举而来!”
秦苌蹙起眉宇,将允人放在一旁,起身道:“依军师看,我军能撑几日?”
庸景略摇摇头,道:“五日。”
秦苌一咬牙,道:“十日。”
阳武关乃是大宋的屏障,他必须要撑十日,才能有希望等来援军。若金军一举闯过阳武关,宋国还有什么希望?
允人抬眼看着他们,眨巴眨巴眼睛,虽然听不太懂,但却知道,这些人应该是遇到了难事,又听他们商谈计谋,却无奈身体太过虚弱,不过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渐渐觉得经脉有所恢复,身上传来一阵暖意,鼻尖萦绕着一股浓浓的奶香。
睁眼看去,却见面前的榻几上放着一碗羊奶,而自己正被秦苌抱在怀里。
秦苌轻笑一声道:“你倒是睡得香甜。”将装着奶的碗挪到她面前,接着查看她身上的伤痕,他略有些惊讶,道:“好小子,伤势恢复的这般快?”
允人虚耗太过,也确实饿了,低下头去舔舐碗里的羊奶,粉嫩的小舌头一勾一卷,将奶吞进腹中,黑黢黢的小鼻尖微微一皱,已经将羊奶喝了个干净。
秦苌抚抚她的小脑袋,笑道:“好姑娘。”
一会小子,一会姑娘,这人究竟有谱没有啊!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但想起这傻帽到底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悄悄吐吐舌头。
秦苌微笑着看着它,拿起一卷书简,用他独特的略有些暗哑的声音,徐徐念道:“凡用兵之道,以计为首。未战之时,先料将之贤愚,敌之强弱,兵之众寡,地之险易,粮之虚实。”
允人扒着眼睛看着他,却听他笑道:“喜欢听兵书吗?”
她想了想,点点头,将头靠在他膝盖上。秦苌扬声大笑,道:“好小子!”
又小子她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