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剑从来不会画图。”惜玉酌定地回道,唇角向上翘起,那是一种对自己的判断超然的自信。舞剑不会画图,那这份精简的地图是谁画出来的?很显然,一定是在她身边的人。
惜玉将手中的半截地图递给了萧舒靖,朝着诧异的他说道:“咬手指,在背后写几个字,就写:不见不散,虽死无悔。”萧舒靖眉头一皱,却还是立即照办了。
看着棕鹰再次从悬崖边俯冲直下,萧舒靖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舞剑真的住在那万丈悬崖下面?可她平时又是怎么出入的?难道有别的路么?可有别的路的话,为何棕鹰却将他们带到了这绝路之上?
直到黄昏时分,大风终于停歇下来,山顶上却飘去了雪花。惜玉走出去站在悬崖边上,眉间有着淡淡的忧虑,棕鹰一去不复返,难道舞剑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这不大可能,惜玉立即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最了解自己的不是自己,更不是姐妹、朋友,而是自己的敌人。舞剑恰好就是这么一个人,从成为同门学艺开始的那一天起,舞剑就一直把她当做敌人了,舞剑或许连自己都不了解,对惜玉却格外的关注,试图找到打败她的诀窍。
所以,舞剑应该知道,惜玉决定做的事是死也不会回头的。而惜玉也是怎么打算的,反正这世间也没了什么牵挂,与其带着那些谜团浑浑噩噩的活着,倒不如死在离真相最近的地方。
现在,她想的是如何才能把萧舒靖赶走,他与自己不同,他也没必要去揭开那些秘密。
就如萧易寒所说,云家为何被灭门?主使是谁你知道了又如何,有些事情,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别人拼命想要掩盖的事实,一定都是不希望被知道的秘密,是你所承受不了的事实。
可惜玉始终不肯甘心,爹爹和萧舒靖的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一同习武,一同读书,曾并肩作战多年,私下也是兄弟相称,而云惜颜的母亲更是萧舒靖母亲的亲妹妹,两家人还定下了娃娃亲。
这么深的关联,且能是十几个人同时弹劾就能毁灭的?而且还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萧舒靖考虑的却正好相反,想着该如何才能将她劝回去,不过想也是白想,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不是惜玉的对手,从来都是他被欺负得有苦说不出,有冤不能诉。
那丫头会在他告状时,尺高气扬的讥讽道:哼!你还没断奶吧?这么大的人了,受了委屈竟然还跑去告状,要不要回去再吃几年奶?
一想起那张尺高气扬、满脸鄙视的脸,萧舒靖就有些哭笑不得,小时的梦里,曾无数次的想要打破那张让他做噩梦的脸,如今想再从她脸上看见那种表情却是难于上青天了。
“你苦笑些个什么?想回去就走吧。”惜玉看他一会儿陶醉、一会儿却又哭笑不得的脸,暗自思忖道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这么这副表情。
难道是幻想着他正坐在温暖的降云楼中,面前摆满了山珍海味,不由得陶醉起来,可一回过神,却发现这里只有无边无际的风雪和刺骨的寒风,所以才会是那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的声音低低的,面上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却无情的下了逐客令,舒靖直直的盯着她明亮的双眼,“我不会走的,你不是说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么?要走也是带着她一起走,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我也只是揣测罢了。”惜玉面向悬崖,眸子渐渐暗淡下来,恢复了波澜不惊,“知道你皇兄为何那么忌惮你吗?”
萧舒靖茫然的摇摇头,皇兄了解他的性子,就算他拥兵自重,皇兄也没必要至他于死地才是,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为什么?”
为什么?惜玉无声一笑,连自己这个局外人都知道的事,你这个当事人却不知道?萧舒靖啊萧舒靖,你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居然还问为什么?
“因为他手上没有传国玉玺,你没见这些年来,他下的所有圣旨上都还是他自己的印章么?”
一直茫然走神的萧舒靖顿时大惊失色,脱口惊呼道:“什么!”(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