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直村朗皱眉看着这个不速之客,走了两步把浅井诚实和灰原哀都挡在身后,对方带着口罩墨镜还有兜帽,捂得比抢银行的都严实,怎么看都不像善类。
“喂喂,是我啊,听不出来了吗?朗子?”看到几个人如临大敌的样子,水间月无奈的说道。
“水间?”直村朗疑惑的说道,虽然称呼和声音确实是水间月的,但是水间的话为何要挡成这个样子,一点也看不到脸呢?
“水间警官?”浅井诚实从直村朗身后探出头,“你不是……”
“朗子啊……天天蹲在实验室里,起码偶尔出去关心一下新闻啊,你看诚实,咳、诚实小姐都知道我是怎么回事了。”水间月无奈的摇摇头,当然,虽然明面上是因为自己是通缉犯才捂得严严实实,实际上是因为不想现在就让灰原哀知道‘庆助千寿’就是他。
“没错,他是真的。”之前一直在颤抖的灰原哀也恢复了不少,虽然感觉到组织气息的第一感觉就是恐惧,但是仔细辨认之后,发现这个气息确实是水间月或者说考比勒的,只不过组织里面贝尔摩德以外其他人的气息都不像贝尔摩德那样具有鲜明的魔性特点,她仔细分辨了之后才能做出判断。
浅井诚实有些慌张,想说这个人不是已经变成逃犯了吗?不过仔细想想这个怪异的实验室,一个小女孩在主导实验,一个小男孩是主要实验材料,也许恐怕这个实验室本身的性质并没有比逃犯良善到哪里去。
所以浅井诚实选择了沉默。
“你说是那就是吧。”直村朗耸耸肩,只要灰原哀没有了问题可以继续试验,眼前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也无所谓。
毕竟灰原哀会恐惧的原因明显是那两个人的事情,直村朗不想参与其他的杂事,嗯,研究以外的都是杂事。
“好久没来看看你们了,研究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水间月感觉有点沉默,主动问道。
“正在准备迎接第九十九次失败,你要来看看吗?”直村朗立刻把注意力放在研究上,自己取过了之前放在灰原哀桌上的那个培养皿。
“听起来好像是很荣幸的事情。”水间月饶有兴趣的凑了过去。经过灰原哀的时候,灰原哀疑惑的抬头看了一眼水间月。
直村朗拉上实验室的窗帘,自从上次遇袭之后,这扇窗户就变成了防弹玻璃和护栏的组合。
直村朗拿出来一个烧杯,在里面倒上一些不太清澈的透明液体,然后从两个培养皿里面分别加了一些培养皿里面的东西,不过不依靠显微镜的话,水间月是看不出来培养皿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不过两样东西一加入烧杯,烧杯中开始泛起淡淡的蓝色光芒,扣上一个遮光的罩子之后,光芒就更明显了。
“其中一个培养皿里面有一种可以快速繁殖的细菌,具有分泌蓝色荧光蛋白的特点。”旁边的灰原哀照顾了一下什么也不明白的水间月,解说了一下:“另一个培养皿里面是几乎同种的细菌,区别是这种细菌繁殖速度极低,分泌绿色荧光蛋白。”
“因为繁殖速度不同,所以现在看起来就是蓝色的?”水间月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虽然只能理解比较简单的部分。
直村朗没有等后面两个的解说完成,就拿着一个滴管,往烧杯里面挤了一滴棕色的液体。
在水间月眼里比较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随着棕色液体在烧杯中的稀释和扩散,凡是液体经过的地方蓝色荧光都会迅速减弱,然后开始转变为绿色,都不需要搅拌烧杯,整个烧杯的液体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绿色。
“这是实验成功了?”水间月疑惑的问道。
“只是准备工作而。”灰原哀目光盯着那个烧杯回答道:“不过刚才滴进去的药剂是atpx系列的最新试作品,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定制版。”
“定制版?”水间月眨眨眼。
“因为在研究对所有个体都能起同样作用的药剂时收到了挫折,所以吸取教训改为根据某一个体的各项参数进行量身定做的药品,刚才滴进去的就是损伤蓝色细菌而促进绿色细菌繁殖的定制品。”灰原哀解释道。
“我记得你和柯南吃的那种,就是损伤了身体构成细胞变小,促进神经细胞生长来着吧?”水间月在自己千疮百孔的记忆力里面想着。
“差不多吧。”灰原哀也懒得和外行解释太多,直村朗已经准备开始正式实验了。
“那只要再定制一个,损失神经细胞,补充身体组织细胞的药,不就是你们的解药了?”水间月好奇的问道,还自以为自己很机智。
灰原哀没有搭理他。
直村朗取出了另外一个滴管,里面的颜色比之前的定制品要深一些,一口气往里面滴了好几滴。
对于水间月来说和之前没有太多区别的一幕发生了,烧杯里面的绿色荧光在基础到深棕色药剂之后开始消失,然后蓝色的荧光重新出现。
“第一步成功了,但是反而更郁闷了啊。”直村朗把烧杯往桌子里面推了推,有些沮丧的说道。
水间月根本不知其所以然,只是茫然看着灰原哀等待她的解释。
可是灰原哀的表情同样是没有什么兴致的样子,水间月最后把目光投向了站的远远的浅井诚实身上。
收获了浅井诚实一个无辜的小眼神之后,水间月彻底茫然了。
“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啊,你们到底怎么了?刚才那是什么实验?反向的atpx?”水间月忍不住出声问道。不知道和拉上了窗帘有没有关系,水间月感觉实验室里面越来越闷热了,再加上他还用口罩帽子等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难受的调整了一下口罩。
“那个就是最新的解药配方。”直村朗说道。
“解药?永久的还是暂时的?”水间月眨眨眼。
“既可以说是永久的,也可以是暂时的。”直村朗颇有些无奈的摊手。
“为什么?”水间月问道,哪有这样的说法。
“如果那杯水一天之内不变色,就代表着解药是可行的,而且以我们的用量来看,这次应该没有错了。”灰原哀解答道:“但是这一实验成果所佐证的理论,代表着永久解药根本不可能人工制造,唯一能做的只有制作可以不停的吃一辈子的暂时解药,这还是没有验证新解药是否有耐药性。”
“哦……心疼你们……”水间月听得一头雾水,听起来似乎是药物的研究在令人失望的方向上取得了进展,不过水间月对这项研究本来就不是很感兴趣。
“那直接反向操作呢?”水间月又问道,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水间月感到灰原哀好像向自己投来了鄙视一样的目光,但是没有看清灰原哀就走向了试验台,重新倒了一杯之前的液体,以及两种细菌,滴了一滴atpx,让蓝色的荧光变成绿色。
接着取出了一小瓶药剂:“这就是你说的,和之前的atpx作用相反的药剂。”然后滴了一滴。
很快,绿色的荧光开始消融,不过多久就无影无踪,但是……并没有蓝色出现,烧杯里面的液体变回了无色透明的状态。
“这是……”
“执行一次atpx的操作已经是九死一生,再折腾一次的话,存活率更是低于万分之一。”灰原哀解释道:“而且你至少知道能量守恒和损耗吧,在各种细胞向神经细胞的转化中已经消耗了很多的能量,如果再做一次的话,还会损耗更多的能量,因此只有让药效逆转一种解决办法。”
“药效逆转就不会损耗能量,还能把原来的能量补回来吗?”水间月想起之前看到的工藤新一活蹦乱跳的,问道。
然而只收获了灰原哀一个“说了你也不会懂”的鄙视眼神。
“那就不说这个了……那什么,那个药物本身,就是那个30,已经可以用来治疗脑部疾病了吗?”水间月把话题引向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你是想问之前你说过的那个植物人吧?”直村朗接口道:“在理论上是可以的,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采集他的各项数据,不过目前也只是理论上可以唤醒,你确定要让那个植物人成为临床试验志愿者吗?”
“这个……关键还是他家属的看法吧,药物的事情以前就对他们说过一些,至于他们的意见还是问一问吧。”水间月想了想说道。
“那你倒是问啊。”直村朗催促道,多一次临床试验他也能更好的理解atpx的药性和运作机理。
“额……”水间月却在这里被难住了,他从来都没有去看过松田阵平,更没有松田阵平家人的联系方式。
上次告知他们有药物也许可以治疗松田的事情也是佐藤美和子去的,然而现在叫美和子去吧……水间月想起来好像自己还处于惹她生气了的阶段。
“那个……我有点不太方便。”水间月尴尬的说,貌似……
直村朗回头看了看灰原哀,在看了看浅井诚实,最后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水间月:“我?”
“地址……我还是记得的。”水间月露出一个憨厚耿直的笑容。
既然没有电话号码,那就干脆上门去一趟好了,水间月是个在逃犯、‘庆助千寿’现在理论上应该在养伤、灰原哀的外表只是一个小孩、浅井诚实也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莫名其妙的,直村朗就不得不走出实验室去和临床试验志愿者家属谈判一下。
况且这药物投入使用的话自然也是以直村朗实验室的名义发表,上报上面药物监察会之类和水间月挨不着关系的部门机关。
“好吧,我就去一趟吧……”直村朗叹了口气,正好也好久没有出实验室了:“诚实,陪我去一趟吧。”
科学家大概挺讲究效率的,水间月说完松田阵平位于警察医院的病房位置没多久,实验室里面就剩下他和灰原哀了。
“说起来还没有请教,我现在该怎么称呼您呢?水间警官?考比勒?还是庆助警官?”灰原哀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