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渊回到庄子里就听见了外面电闪雷鸣之声,透过门缝看去,雨下得像是瓢泼一般,外边的风也呼啸着,将院子里的那棵吹得枝叶零落。
瀚南的地方志中有所记载,自从今日一场雨之后,飓风变得频繁,几乎没有几天晴地,水涨了又涨,而大部分的农田都泡在水里,许多谷子都还没有下地就已经发芽了。
而后的那一场飓风,直接带来了更大量的降水和狂风,有些屋舍直接被淹没,那些旧年存下来的谷子也都被水冲走。
他们这蒲县直接临海,那些渔家倒还可以去捕些鱼,好歹可以填报些肚子,但是那些不临海的地区,那就只能是背井离乡。
而且这人没得吃,身体也就不好,在这风里雨里走的,更是容易感染风寒。这风寒又容易传播,这一下子就会病倒一大片,而后演变成为大范围的时疫。
这瀚南距离京城那么的远,这边的消息传到京里去,也得需要些时间,朝廷派人来赈灾,这路上又是需要不少的时间。
这还是前提有钱有粮能够赈灾的前提之下。
据他所知,朝廷如今并不富裕。
新帝登基之后,便开始大兴土木,修建别宫。
给边关的粮草都供应吃力啊。
若是靠着朝廷,只怕是这黄花菜都要凉了。
前日他去寻窦县令,便是将这其中的厉害都点拨了一二。
若是窦县令能够控制着蒲县的灾情,那么他就是大功绩,在上面人面前挂了名,自然来年的官员考核免不得是个优等,那么便是升迁有望。
若是这里的灾情控制不住,那别说升不升迁的事情,就是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那都还得另外说呢。
窦县令不是个傻的,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关系。
而且有了这场雨,窦县令自然也会对他的话,更信上几分的。
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才小了下来。
等雨小了之后,谢璟渊跳上自家房顶,拿着望远镜一看,果然庄子附近不远处那小河里的水就快要漫出来了。
若是今晚再下一夜,必定是都要漫出来的。
不过他们庄子周围挖了排水渠,还铺了水泥,倒是没有在庄子附近积上许多的水。
这雨一小,也有不少的庄户赶紧披着斗笠去田里疏通沟渠,这稻谷快成熟了,若是这样的雨再下,只怕泡在田里就会泡烂了去。
果不其然,这雨到了晚上又开始由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还伴随着电闪雷鸣的,等到第二天清晨,雨虽然停了,但是天还还阴沉沉的,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估摸着应当过不了多久,这雨害得再下。
谢璟渊又上了房顶一看,那条河的水已经漫上来了,周围的水田也都已经被淹了,不少的稻子都已经倒伏在了田里,这对于庄户人家来说,简直不亚于天塌了。
这当中还有不少的田如今已经归到他们的名下,等秋收完之后进行交割的,这些今后他也免不了要操心的。
谢三也是一早就穿着蓑衣斗笠,蓑衣里面还套了一层雨衣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