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怀仁快步出去,将谢璟渊迎进了自家院子。
杜院判逆着光瞧见来人,不由得失神:“谢侯爷!”
谢璟渊立定在杜院判面前,深鞠一躬:“杜老,在下谢璟渊。”
“原来是小侯爷,时隔这么多年小侯爷都长这么大了,方才恍惚之间,老夫还以为是谢侯爷呢。”杜院判感叹道。
“小侯爷被奸佞陷害被流放的事情老夫之前也略有耳闻,原本还想等着小侯爷和大夫人路过的时候,叫我这孙儿送些东西与小侯爷和大夫人,但是自从去年冬日我这身体就不大好,时常病着直到是进了夏才好了些许,孙儿为了照顾我脱不开身,此事也就耽搁了,没想到今日能有幸再见到小侯爷啊。”
谢璟渊:“您老客气了,我如今也只是一届流放之人,已经当不得您这声小侯爷了。您是长辈,您老今后可以直接叫我的字,睿宁,谢睿宁。”
杜院判点点头:“那不知道大夫人如何?还记得当年老夫离京时,大夫人还托人给老夫送了些程仪和一些药材,老夫一直铭记于心啊。”
谢璟渊垂下头,端起杜怀仁送上的茶道:“嫂嫂路上感染了时疫,已经不在了。”
杜院判听见谢璟渊这般说,长长的叹了口气:“睿宁还请节哀,大夫人是个好女子,一定能有个好来世。”
谢璟渊点点头。
杜院判又感叹道:“如今瀚南时疫横行,朝廷知晓却也视若无睹,只怕会有愈演愈烈之态,恐殃及其他地方啊。”
谢璟渊从怀里掏出了药方来道:“杜老,这正是我来找您的原因,我这里得了几张关于治疗时疫的方子,还请您替我掌掌眼,瞧瞧这方子能用吗?”
杜院判接过药方瞧了一眼第一张:“生黄芪五钱,白术、防风、连翘各三钱、金银花四钱、藿香、佩兰各三钱、芦根五钱、生甘草两钱,这的确是一副扶正固表以增强人体正气,抵御外邪的好方子。”
杜院判放下这张,又眯着眼睛打量起第二张来:“生黄芪七钱、党参、金银花、桔梗各五钱,防风、连翘各三钱,板蓝根四钱、生甘草两钱、薄荷两钱(后下),也是个有意思的方子,这张适用于正气稍虚,邪毒侵袭,治疗低热、乏力、咽痛等症状。”
“最后这是一张清热去湿的的方子,若是和前两张方子配合起来,应当更有疗效,不知道这些方子睿宁是从哪儿得来的?”杜院判放下这三张药方问。
“可有病人用过?可有效果?”
谢璟渊摇头:“还未曾有病人用过,药方的来源这个我一时不方便和您说,今日来请教您就是想知道这几张方子是否能用?”
杜院判:“这几张方子用自然都是能用的,而且这些药材在瀚南也易得,你可以试试。”
谢璟渊面露欣喜:“那就再好不过了。”
谢璟渊来之前已经想好了,这几张药方给杜院判看过之后,便去找些得了时疫的流民乞丐试药,看看效果到底如何。
杜院判问:“可是睿宁身边又有人感染了时疫,若是需要,让我这个孙儿跟着你去瞧瞧。”
谢璟渊:“之前跟随我一同被流放的不少亲卫也都死于时疫,我偶尔得了这样几张方子,便想试试是否真的能治疗时疫,也算是解了我之前的一个心结吧。”
“不过,不知道杜老可否愿意跟我一同去县里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