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云不想两位老台主回来,坏她的事,却没想到,随着陆桥和陆检回来的,还有一个,她更不想见的人。
几个巨大的云车上,坐躺着不少受了伤的仙人,其中某个单独的云车上,原本紧闭双目的人,突然在进城的那一刻,圆睁开来,满脸的不可置信,甚至不顾自己的重伤,伸出惨白的双手,两手连连掐算,只是他算出来的结果没变。
两手再次颓然放下,双目重新无神,外面的喧嚣好像都与他无关,云车往城主府去,只是越走,他越觉不对,按住比平常跳动快了好些的心脏,脸上悲喜莫名起来。
从玉瓶中倒出一粒血红的丹药,一口吞下,没一会功夫,整个人的情况看起来,好了很多,神识透过层层屋宇,居然落在了城主府的炼器堂上。
“三命戒吗?云大师?咳咳!不可能……”
相天无论如何,也不相信,里面那人是蓝云,寂灭禁法,通过分身,当时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不然,他又如何,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可若里面的人,不是蓝云,何以当年叶问天亲自下的觉缘咒,此时会起反应,相天坐在那里,沉默半晌,终是一叹,重重闭上眼睛,不过他自已都没发现,因为蓝云可能活着的事,在心里生了根,原先身上的死气,突兀消失,只这么一念起,他身上的伤,瞬间就好了大半。
“咦!叶秋老弟的伤。看样子好了很多啊。”陆检看到下来的相天身上再无死气,心中高兴,“锦原。好生给你叶叔行个礼,要不是你叶叔,今天躺在云车上的,就是你爹和你伯父了。”
陆锦原忙忙恭敬一礼,根本不管人家的样子,只比自已大几岁,“多谢叶叔。救我伯父,父亲。我陆锦原永不敢忘。”
相天倒是没一点闪避,坦然受了他一礼,“我与两位陆兄一见如故,他们中佐蒙人奸计。能救不救,是个人,都是万万人做不到。”
“哈哈哈,我都说了,我们歃血为盟,结义为兄弟,多好啊,以后破云台,就是你的家。”陆检大笑。这叶秋虽然救了他们兄弟,可一直冷冷,对外界如一潭死水。现在看到他终于有点表情,真是比什么都高兴,忙把一直要提出的事,再次提了出来。
化为叶秋的相天有一点破功,他与陆家兄弟,早多少年前。就是兄弟了,只是……。他们居然把所建城池叫破云台,分明对他,还有青帝几个,还是十二万分的怨念。
“莫不是不结拜,现在我们就不是兄弟?你的破云台,就不能给我一个养伤的安静地?”
“这个自然不是。”陆检拿这个还有些冷的叶秋没办法,“破云台以后就是你的家,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
陆锦原看出来了,这个叶秋,根本与伯父和父亲的性情不一样,自家伯父和父亲,都是性情中人,血性汉子,“叶叔住城主府吧,外面这段时间,佐蒙人反扑得比较厉害,他们一直在查那个暗中帮了我们的阵法师,到处暗杀人。”
“不是有下界的修士帮忙当眼睛吗?怎么你还没抓住那些个跳蚤?”陆检非常不满儿子的低效率,“你大伯昨儿还跟我夸你,我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陆锦原无奈,“爹,那些留下的佐蒙人,都是玉仙中阶以上,而且人数颇多,我们人手不足,城内普通民众太多,顾忌之下,几次虽然看到,总是让他们溜了。”
抓佐蒙人,又要不伤无辜,确实有些难,陆检吃过佐蒙人的苦,如何不知道,“只有早点缴了佐蒙人,才能还破云台一个安静,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难道不知道,因为几个人,让佐蒙人逃了,他们会害更多人。到现在,你都不明白吗?那个阵法师,于破云台,于仙界,都是有大功之人,她若是让佐蒙人找到,那才是真正的损失。”
相天看了眼陆检,原来这些年,他也终于懂了取舍之道,教导儿子,教导得真得一样,怎么当初,他用取舍之道的时候,就要那样反对。
“咳!你们慢谈,我伤没好,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听说你们破云台的炼器堂不错,我就住那吧,等伤了,还能给你们炼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