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部仙盟诸宗,这段时间,都是严禁弟子到始丰山这里,而始丰山,更绝,干脆把无名小谷这边,例为禁地。免得因为什么,被水月宗的人惦记上,,那黄泉阵主的几个徒弟,这段时间,可是天天在外面晃,寻找丢失的五方剑阵与火云巾。
只是让诸宗不解的是,连华如都亲自出动,在外面寻找黄泉阵主的遗物,只凭这一点,就有不少想富贵险中求的人,到这一带晃荡,明显,黄泉阵主身上,还有华如她们说不出的宝物。
又是一天过去,华如收到水月祖师传书的时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召集所有在这里的人,“你们看看吧,祖师收到仙界的消息,罗塘战场,相天堵得那个空间漏洞失守,仙界的大战,可能又会波及到灵界,夏语,你们几个元婴,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外出了,把这里建好,所有固阵的灵石灵晶,拿出来,以防万一。”
“是,”夏语心中微叹,宗内包括自己师父水灵儿在内,这段时间,都明显地清减了,“大长老,这里,就建成宗门别院好吗?”
华如与成宝儿对视一眼,那魂石一天没找到,她们就一天不安心,再说,还有蓝云的仙灵境,主人身陨,又是以那样一种方式,那仙灵境到底还存不存在,她们也弄不清楚,可要是那仙灵境,现在又变成凡镜,落于不知名的地方呢,无论如何,也不能便宜别人吧。
“……建别院吧,”华如揉额,不管是为了蓝云身上的宝物,还是她就这么身陨在这里,她一时都舍不得离开,她舍不得离开,那王敏。林晴她们,只怕更甚,“去跟始丰山说一下,这里方圆五百里内。水月宗征用了。”
丁怡根本没听华如她们说什么,只死死地盯着水月祖师的传书,上面说,相天那日突发癫狂,守的空间不稳,被佐蒙人趁机围攻,重伤逃逸,哼,居然还留了一条命,师父已经不在。他为什么,还能活着。
她身上阴郁的气息,让夏语颇为不适,却不敢提醒,那传书。她也看了,微一沉吟间,“丁师姐,相天是仙人,他既然重伤逃逸,想来回复也不知多长时间,蓝师伯已逝。几位师姐,还要多保重。”
丁怡把传书扔给丁姝,“我自然要保重,仇人没死,那个口口声声说,要与我师父同生共死的人。撇下我师父,还活在世上呢。”
夏语一滞,“……师姐这样想,也好……。”有这种想法的人,明显不是丁怡一个。自己师父也是如此,对于那位蓝师伯,她记得最多的,就是,她以为自己这辈子,连炼气高阶都无望,那天她们父女在银盘沙漠跟在她后面捡机缘,果真好运捡了五个储物袋,那女子笑着说,既然是机缘,那见到她,也是她们的机缘,哪怕被仙界的仙人追杀,她也是在百忙之中,亲自带着她一家三口,回南望的水月宗,让钟师姐代师授艺,见面礼的丰厚程度,更是让钟师姐一说起来,就怨念无比。
原以为,她到了灵界就能看到她了,身为师侄,四方界这些年,灵气回复,她随人探了几个仙府,也可以孝敬一二,没想到,只差那么短短的一会,居然连一面也没见着,若是当时,自己还在始丰山,到这里快点,或许,用言语劝住,结局不会是这么的惨烈。
丁怡的话,让自从蓝云出事后,一直沉静的林晴,突然想起什么,僵硬地转过头,“丁怡,你刚说什么?仇人没死,你要保重,是不是?”
丁怡怒目,“是,林师伯,是觉得我这话错了吗?我师父连个尸骨都未留下,那人是仙帝,暂时我是拿人家没办法,可不代表,这辈子,我就一直拿他没办法,我会等,等着祈春和祈元,等我们能动手的时候。”
林晴只觉胸间憋闷,喉头一动间,忙用帕子掩了,一口殷红的鲜血,出现在那片方帕之上,脸上闪过一丝潮红,低下的目光却是愤怒无比。
“晴儿,你怎么样了,不要吓姑姑啊。”华月忙忙过去,为她梳理经脉,探到她胸间的郁结处,也是一叹,“蓝云的事,跟你没关系,她拿相天没办法,就算当时你跟着,你也不能保她一世。”
“我没事了,”林晴拿下华月的手,目中一片清冷,望向成宝儿的时候,成宝儿不由心虚地转转头,“大长老,水月宗我暂时不打算再回去了,夏语,你是宗门之主,但你要记着,灵界的水月宗,虽然也是水月仙子传下,可却是我们这些人,一手一脚打下来的,其中也有你蓝师伯,不管是四方界的宗门,还是这边的宗门,她的功迹,只在我们之上,回去,我要你,在紫竹林为她立碑,把她的牌位,迎到祖师堂。”
“是!”夏语微微打量了一下几位师伯,好像也有些明白过来,她是掌教,宗门的大小事,成宝儿都会制成玉简,给她送来,水月祖师对蓝云的偏见,她自然也知晓了,想来,现在林师伯是想明白,祖师的更深一层意思,所以连祖师都不愿称呼了。
“……在紫竹林边上,再建一个二祖堂吧,”王敏在蓝云一出事就想明白了,“蓝云应该不想呆祖师堂,夏语你回去,在二祖堂里,把她牌位放上,另辟一间后室,把她与我们的画像挂一处,墙壁刻上,所有灵界宗门的变迁,以警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