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天死不死的,跟她有关系吗?蓝云自从在迷失谷知道,八百年相天才给山盘一次机会,却又设了三重障碍的时候,就觉得相天这个大神,是比魔人还要可怕的东西,在她心里,叶问天是叶问天,相天是相天,叶问天在得到传承记忆的时候,就已经不是他本人了,“他亏欠了他自己的孩儿,就算他为这件事死了,也是理所应当的。”
霜翎和山盘被她这话,吓得齐齐怔住,七情为了相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那个后来成为女修恶梦的枯木逢春决,就是她首创,没想到有一天,他们居然能听到,这样对相天没有一丝情意的话。
“哈哈哈……,报应虽然来得迟了些,却也能让我浮一大白了,山盘兄,一会我们俩个好好喝一杯。”
山盘一愣之后,喜笑颜开,“好好好,这也是我,这段时间听得最开心的事,干嘛还等一会,现在就喝。”
懒得再看这两个疯子,蓝云松下心神,只要他们不打断叶问天作法就好,黑雾再次飘于空中。
叶问天原本星点的白发,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变得干枯起来,失了所有光泽,甚至连他身上,也渐渐失了水份。
蓝云盘坐于地上,轻轻捂住自己的脸,这一刻,没有伤心,也没有难过,只有说不尽的惆怅,道不出的遗憾。
“……我要走了,这里的东西,每一样,我都检查过,看在我们曾经的情份上,你拿着吧。”叶问天的身影已经慢慢化虚,“霜翎既然能来,其他人,肯定也能来,山盘不一定能护住你,就算我的分身再次下界,至少也是半年以上,这半年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
无数星点,飞入空中,不知何时,天上的星月再现,蓝云慢慢走过去,把曾经给另一个小儿准备的灵玉棺拿出来,轻轻抱起魔婴,连他父亲的法衣一起,放进棺中盖好。
“你既然得我传承,想来逃命的功夫,也不在话下,趁着霜翎现在心思不在你身上,自己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未修到渡劫,永远不要回来。”
山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蓝云稍为愣神,微点下头,拿起叶问天遗下的储物戒指,抱住棺材,走到成宝儿面前。
“成师姐,帮我给他寻个地方,好好埋了吧,这个戒指,就当是他父亲,给水月宗带来麻烦的补偿。”
成宝儿接过玉棺,“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些东西,你也带着,在外面,不要委屈自己,该照顾的,我都会帮你照顾好。”
“多谢师姐。”接过王敏递过来的储物戒指,朝华如等人,团团一揖。
“师父,我跟着你。”雾儿大大的萌眼,出现在眼前,它被丁怡叮嘱,要保护好师父。
蓝云轻轻与它贴了一下面,揉揉它的小脑袋,“雾儿乖,师父不在宗门,你就要帮师父守护宗门,以后……,我会回来的。”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山盘的话,再次响在耳边,逼得蓝云,回头一脚踏出,身影几闪,就没了。
成宝儿冷冷地看了眼,在水月宗门前,连连拼酒的两人,抱紧怀中的玉棺,“看见了吗?这就是实力的差距,不管我们做得多么好,没有实力,我们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蓝云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错。……他们既然不配为仙人,那我们就要好好修炼,有一天,能站在天下人面前,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一切,守住我们自己的所有。”
山盘脑中清醒,被她这话,弄了一脑门的汗,偷偷睃了眼霜翎,不由摇头,这世间的情啊,爱啊的,实在是最要不得的,身为灵宠,爱起自家主人,却又放不下权势,唉,怎一个乱字了得。
“世间多痴人,痴心于情爱,痴心于权谋,痴心于长生,身在局中,却又不知深陷其中,道友的守护,又何尝不是一种痴。”
当年的守护,换到是仙身陨落,山盘对她们,还是有些怜悯的。
“没了痴心这东西,那活着,不是跟这路边的石头一般了吗?”成宝儿脸上,满是不屑,“前辈若没有痴心,又何必分身下界,他若是没有痴心,又如何不惜以仙人真身寻仇,自已的路,总要自己走过才知道,……佛家说得好,欲知前世因,现在受者是,欲知后世果,现在作者是。蓝云受她前世拖累甚多,霜翎前辈酒醒时,请帮我问一下,他现在作的,是不是将来,也会报应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