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企鹅双鳍背在身后,小腿短走路一挪一挪的,频率很快,身体好似抖出了残影,走在两个大家伙的前方。
从站位上来看,这只企鹅才是首领。
企鹅走近楚逸,两只鳄鱼帮它分开垃圾,它推了推头上一撮火红色如烈焰形状的毛发问道:
“不是说在繁殖么,母的怎么不见了?”
“推土机”把自己的脑袋挠出的火花:
“老板···母的···呢?”
“笨蛋!是我在问你!”
“老板···问我?问我···什么?”
企鹅习惯了手下的榆木脑袋,转头看向楚逸,吐字清晰连贯:
“你把母的吃了?”
“不对啊,听鳄鱼们说你食量很小吃不下多少东西。”
“我是考虑过有些族群具有强烈的领地意识,碰到一起就会打架,不死不休,但至少会留个尸体。”
“真奇怪······不过算了,这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奇怪的事情。”
企鹅仰头看着楚逸问道:
“人类,你把母的吃了之后能不能生孩子?”
楚逸无语反问:
“······你把人类当成了什么,蜘蛛?螳螂?海马?”
“你能说出人类两个字,至少得对我有些基本了解吧?”
“完全不知道。”企鹅推了推脑袋上的墨镜:
“你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所以不清楚,我说的话和你说的话并不是互通的,而是通过这个世界的某种力量进行了翻译,所以涉及到具体词汇会被转换成你能理解的词语。”
“我们称之这种现象为脑补。”
好吧,楚逸猜脑补这个词也是自己脑补翻译过来的,虽然用词不准确,但能让各种族作基础交流已经很不错了。
“至少我并不知道人类、蜘蛛、螳螂、海马这些名词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能理解到是某种族群的称呼。”
“所以,人类。”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生孩子,你到底需要什么样才能繁殖,你们繁殖一代需要多久,这才是我关心的问题。”
楚逸前进两步,两只鳄鱼怪上前用身体挡住他的路。
这企鹅看上去没有战斗力需要保护,但在这奇怪的地方单看外表是无法判断战斗力的,搞不好这企鹅也会变身爆种之类的技能,能当上鳄鱼怪的首领一定有隐藏的本领。
楚逸朗声道:“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你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对我和我的族群严重的羞辱,我们可不是为了作为鳄鱼的粮食才诞生在这个世界上。”
“呵,傲慢的文明,看来在原本的环境中你们种族的地位不错。”企鹅轻笑一声道:
“任何生命之间最初都是吃与被与的关系,这个食物链条才是世界的最初法则,后续的一切都是种族自身营造的臆想。”
“我不知道你原先过着什么样的生活,但是在这里,无论是我还是你,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垃圾。”
“凭空出现,自说自话,互相斗争。”
说到垃圾这个词的时候企鹅声音拔高,情绪激动,卖力的挥舞鳍翅,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的样子。
“你整天待在这垃圾堆并不清楚外面的状况,我可以告诉你,像你我这样的垃圾每天都在不断降临这片土地,你过往的文明与身份在这里并没有任何意义,所有生命都遵从最基础的本能。”
“想活着。”
“活着就要吃饭,要喝水,要睡觉,或者以别的方式维系自己的生命。”
“目前我们部族刚死了一批人,粮食比较充足,所以你没被早早的吃掉,这是你的幸运。”
“珍惜现在活着的你,无论是被当做储备粮,还是牲畜,只有活着你才有思考的能力,才能等待虚无缥缈的机会。”
“或许明天我的部族就会被敌人、天灾、未知的怪物毁灭。”
“相信我,落在它们手上,你的后果会比现在凄惨许多。”
“有些怪物并不吃肉,它们的食物是痛苦与哀嚎。”
“你知道外人是怎么称呼我们部族么?”
企鹅嘴角勾起,似在嘲笑他人又在嘲笑自己:
“原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