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打仗或者搞底下斗争的话,许轶初一般都会表现的很轻松,也不会把周围的任何人放在她眼里的。
现在她明明看见一队干部模样的人正向着她这里走来,也毫没表示出在意。她知道这里都是正在训练等待渡江的部队,肯定不是来侦察地形的就是来查看训练情况的。
这群人越走越近了,凭着自己灵敏的耳朵和多年情报工作的经验,许轶初头也不转,看也不看,就听着他们的脚步在泥土地上发出的轻微步伐声就判断出一共来了六个人。前面四个,后面两个,前面的估计是首长,后面的应该是警卫员了。
这时候有鱼儿在咬钩了,许轶初神情紧张了起来。
逐渐走近了的人里有人说话了。
“喂,你是那个单位的?”
“嘘,别出声,我是讲礼貌的那个单位的。”
许轶初还是不看来人,双手持住鱼杆等着那鱼儿往上送浮子,她就好甩竿子起钩了。
“讲礼貌单位?这是个什么单位那?”
问话的是h军的一个参谋。
“你哪儿能知道是那个单位那,反正和你们不讲礼貌单位不是一个单位就是了。”
许轶初对那个“喂”字很是不悦,认为问话的人素质不高,因此她更不放在眼里了。
那个参谋说:“你这个同志怎么这么说话,我们怎么是不讲礼貌单位了?”
“哦,你还知道喊同志啊,那刚才喊什么喂字那?难道我名字叫喂不成?”
许轶初见咬了钩的鱼已经开始向上送浮子了,马上猛一扬杆,鱼儿却一顿,甩开鱼钩跑了。
许轶初气的一扭头,狠狠瞪了王副军长一行。
她这一扭头把王副军长和同行的人都看的惊呆了。
高高的鼻梁美丽的挺去,丹凤眼绣眉,嘴不大不小,耳边两小缕秀发印衬着肩头的大卷曲的烫发,简直是一个西施在世、貂禅转灵了。
王副军长一看就晕了头,不过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立即膨胀起来的,竭力装的很有风度的道:“呵呵,你起的慢了点,鱼都跑了。”
许轶初看说话的这个首长模样的人有五十岁了,肯定是这群人里级别最高的了。
她说:“都是你们捣乱的,不然它跑得了吗,哼!”
她一边说,一边低头又给鱼钩上上起了蚯蚓来。
王副军长为了引起许轶初的注目,站在她边说:“小同志,是搞情报工作或者是文工团的吧,不然是不允许烫发的啊。”
许轶初没兴趣和他搭讪,说:“对,差不多吧。我是一不小心把头发给烫了,以后不烫了总行吧。”
钱科长有些看不下去了。
“同志,你是那个单位的啊,也太傲气了点吧?”
许轶初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傲气不傲气的也没去招惹你们啊。是你们自己找过来的,能怪着我吗?”
说着,她把上好饵的鱼线又抛了出去。
王麒鹤一看,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肯定来历不简单,他便想以已经的职务级别来震一下她。
他对许轶初说:“小同志,我是h军的副军长王麒鹤,你是那个单位的?咱们认识一下吧。”
说完,他就等着许轶初惊讶的回头,然后惊恐的对自己说:“对不起,首长。我不知道是您,请您多多原谅。”那。
可他没想到的是许轶初只是优美的晃动了一下她的肩膀,把长卷发朝后扬了扬,头也不抬的说:“哦,h军的,还是副军长同志,这不是你们的防区吗,检查工作来的?”
一个参谋气不过了,道:“你这个同志也太狂妄了吧,什么副军长同志,你应该喊首长。听你那口气大的,好象自己都是个团长似的了。”
王麒鹤虽说讨了个没趣,但他早喜欢上这个姑娘的清秀傲慢的气质和美貌,也喜欢上她泼辣的性格了,要是能和这样的美人上床,恐怕是人间最高的享受了。
想到这里,他对那个参谋说:“高占林,不许对女同志无理,没看到她在钓着鱼那吗。”
他装做一副君子样,蹲在了许轶初的傍边。
“同志,可以知道你贵姓吗?”
“哦,免贵姓许。”
“呵呵,小许同志啊,在那个单位工作啊?”
许轶初正想回答,鱼儿却又在咬钩了,她不想再让鱼给跑了,手紧握着鱼杆猛的把王副军长往一边一推:“等会儿,别罗里八嗦的,想把我的鱼再给吓跑啊。”
说着她手往上猛一带一提,一条闪着银光的半斤来重的鲫鱼就被提出了水面。
王副军长等也一起喊叫了起来:“好大鲫鱼啊。”
他想上去帮着摘鱼讨好许轶初,却没想到脚下一滑,身子一个不稳“扑通”一声就掉进了水里。
已经把鱼抓住了的许轶初看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你这个副军长也太不小心,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打敌人去啊,哈哈……。”
几个随从人员可吓的不轻,纷纷赶紧伸棍子的伸棍子,跳下水的跳下水。
钱科长生气的对许轶初说:“你还笑得出来,万一副军长出了事,送你上军事法庭。”
许轶初说:“你还下去救,他要出事是你这个随从承担责任,碍不着我什么事儿。要上军事法庭也是你上啊,谁让你们来捣乱的。”
几分钟后狼狈不堪的王副军长被拉上了岸来,警卫员赶紧点起一堆干草,给他烘起火来。
许轶初:“这不行,现在还是初春,人是受不得寒的,还是赶紧带他回你们的营地去吧。”
王副军长却显得很英雄的样子:“没关系,小许同志,你钓你的鱼,我烤会儿火就好了。”
“哈哈,还在这儿呆啊?”
“对,只要有你小许同志在,我就留在这里保护你。对了,你是那个单位的啊?”
许轶初说:“我在华东军区保卫局工作。”
“哦,大机关的,你们里面二处的一个正团级科长和我是老朋友,你是几处的啊?”
“我是三处的。”
“哦,三处是公安处,将来我让我那个朋友把你调到二处去,让他罩着你,以后我再去保卫局和你们领导说一声,没准儿能把你提升个股长干干那。”
王麒鹤想先让这个傲慢的小许姑娘认识到自己的能量,以后才会服自己的。
许轶初见他越挨越近,手还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便道:“喂,副军长同志,你手搁错地方了,别影响我钓鱼啊。你一身水去烤你的火吧,那个股长以后再说吧。”
许轶初一闪身子把王副军长的手从肩膀上让掉了。
钱科长十分生气,指着许轶初道:“你这个人真不识相,首长对你表示关心,你不感谢还这个态度,还不向首长道歉啊!”
这下许轶初可火了:“我你是没你识相,那你怎么不请王副军长到你家搂你老婆去啊?你老婆肯定态度好,不需要向首长道歉的。”
“你,你,你,我看你根本不是我们自己人,你就是个国民党间谍。”
钱科长跳起了脚。
王麒鹤却说:“哎,小钱啊,你怎么能乱说那。小许同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气质,怎么会是国民党间谍那。小许同志啊,我看你今天就别在这里钓鱼了,到我的指挥所去吧,我们好好聊聊,中午我请你吃饭。”
许轶初说:“不好意思,副军长同志,眼下战事这么紧张,你还是把心放在渡江战役计划上去吧,饭就免了。我是放假没事来散心的,你就忙你的去吧。”
说着,又一条鲫鱼上钩出水了。许轶初高兴的站起身来,伸手去抓鱼线上的蹦跳着的鱼儿,王副军长却在她身后一把把抱住了她的细腰身。
许轶初说:“你干什么,松开,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王麒鹤赶紧松了手:“小许同志,别误会,我是怕你滑下水去啊。我看你还是跟我去军部吧,不然,我会让政治部的人向组织上提申请的,到时候你还是得和我谈心的啊。”
许轶初手上没蚯蚓了,她放下了手中的鱼杆。
“我吃饱了撑的啊,和你谈什么鬼心啊,还什么申请八请的,我看你是神经!”
钱科长和俩参谋嚷嚷了起来:“你对首长这是什么态度,警卫员,去,把她带回军部审查,辱骂首长关她的禁闭。”
说着,两个参谋上前先来拉她,许轶初那能吃这个软啊,警告了一声道:“离我远点,不然我可玩真的了啊。”
“狂妄,狂妄!”
王副军长恼怒万分,在部队里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给他面子那。
钱科长则赶上去要抓许轶初的胳膊:“跟我们走!”
许轶初见他手到,马上一个漂亮的侧身闪,接着右手一借闪后回弹之力照着钱科长后脊梁就是一掌,钱科长“哎呦”一声身子一个煞不住车,“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王副军长一见这个小许姑娘身手非凡,马上喊到:“给我上,拿下她来!”
两个参谋和两个警卫员马上往前冲,准备合力制服许轶初。
突然,有人大喊:“住手!”
随着喊声,一女两男从他们身后的芦苇丛里钻了出来,正是林晓童和许横、李三贵。
许横一步护在了许轶初的前面,照着正冲上来的一个参谋当胸就是一拳,打的那参谋一个趔趄。接着他身子一蹲一个扫堂腿把后面的一个警卫员给扫了个大马爬。
李三贵则一手一把盒子炮对准了王麒鹤和其他的人:“他妈的,谁敢动一动,老子立刻打他个透心凉!”
王副军长没想到在他的防区里有人敢如此的不在乎他的权势,一时也吓的不敢动弹。
不过对于林晓童他还是不陌生的。作为军区财务中心的副主任,林晓童曾到他的h军检查过财务状况,当时他曾被林晓童的美貌所感而惊叹,认为林晓童是华东军区的第一枝花,当时就动了心,不过一打听人家是正团级干部,自己想追求必须得军区同意,何况林晓童也是生性高傲的人,根本没眼看他,因此才决定放弃的。现在看到林晓童来了,王副军长连说:“林副主任,别误会,我们是发现了可疑人员,正要带走审查,正好你们就来了。”
林晓童一见是h军的王副军长,就让李三贵把枪放下了,他对岸上的参谋和警卫员说:“快把落水的人拉上来吧。”
她指着一脸不屑的许轶初对王副军长说:“原来是王副军长啊,真不好意思,你们也误会了,她不是什么可疑人员,是军区保卫局的副政委兼三处处长许轶初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