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现在是渔业淡季的时候,两条渔船一起到长江上打什么去了?”
一间码头的办公室临时成了谢长林和金大牙的审讯室。金大牙正对着被特务打的鼻青脸肿的渔业社负责人问道。
那负责人说:“老总,不管淡季还是旺季,我们靠吃江上饭的人总得去打渔啊,不然这拖家带口的一个个不能喝西北风过日子吧。有渔打总比没有强,能打上几条算几条啊,这柴米油盐就指望着它那。”
金大牙吼叫道:“放屁,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在帮着共军运送药品那,不老实交代渔船的去向,我把你们全都给毙了。”
渔业社负责人委屈的说:“老总,你们不能随意冤枉好人啊,什么药品八品的我们听说都没听说过,不信你在这儿等着,那船要不了一星期就回来了,到时候你看是不是去打渔的就是了。”
谢长林挥了挥手,把金大牙招呼到跟前。
“算了,别跟他们废话了,全都给我枪毙了。很显然他们在说谎,我们上当了。没想到共军窝的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还以为郭玉兰精明那,没想到这个周洁一样够我们呛的。”
金大牙让手下把四个渔业社的主要领导拖到了江边的野地里,随着一阵枪声过后,残忍的军统特务们又欠下了人民一笔血债。
完了后,谢长林把金大牙拉到了临时办公处的房子里,指着地图说:“共军周洁这是和我们玩了个金蝉脱壳,以一小部分人驾驶卡车闯关掩护,实际她把药品早搬上了渔船进了长江,我想他们不会走的更远,一定还是要从水路把药品运到巢湖里去的。”
金大牙忙说:“那赶紧联系海军进行堵截啊。”
谢长林说:“来不及了。目前海军只有南京码头上有炮艇,还有安庆方面有巡江艇,等他们赶到周洁早进了汊河了。关键是我们现在要判断出他们进的是那条汊河才行。”
“对,对。”
金大牙拿起放大镜对着地图搜寻了一番说:“一共有两条汊河是从巢湖通往长江的,老大您看,一条叫高宝河,一条叫阎王汊。高宝河离巢湖近,水道也宽阔,根据渔船行驶速度推算,只要进了河只需要两天时间便可进入巢湖水面了。还有一条是阎王汊,但路途较远,水路曲折不易行走,并且绕路,到达巢湖需要三天半的时间。”
谢长林说:“恩,你时间上推算的很精确,但以你之见你认为他们可能走那条路那?”
金大牙说:“都有可能,走高宝河来的快,但可能遇见我们的炮艇拦截,走阎王汊慢,但相对安全。这要看共军此次行动的决策者周洁是如何考虑的了。依我的看法,我们必须分兵堵截才能做到疏而不漏。”
谢长林说:“好,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分工。让胡家民带人赶往巢湖联系水警大队,出动炮艇对高宝河出口进行严密的巡逻拦截,你和他一起去,但是你要找小的机动船进阎王汊寻找周洁的蛛丝马迹。行动队的一百号弟兄全部跟过去上船参加行动,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一旦让他们突破了,那就有人要承担责任掉脑袋了。”
行动大队的队长胡胖子道:“凭什么啊,当时我们在芜湖失误是因为人手调集不够,才被周洁钻了空子。这都是因为汤大麻子的宪兵团和十七师的曹胜元太自私。汤凯为了搞曹胜元的老婆,擅自把主力刘弘批派去了香港;而曹胜元为了巩固淳安的地盘,把吴大癞子调回了新安镇去,这些都是造成我们封堵不利的客观因素啊。要调脑袋他们去掉,也轮不到我们华东站的人啊。”
“哈哈,说的好。”
谢长林也正在考虑这个可能的善后问题那,听胡家民这么讲十分的高兴。
他说:“我还以为你胖子只会打打杀杀的那,没想到你的脑子转的也挺快啊。我看这事处理不好的话,最好让汤大麻子出来顶缸。因为他的‘高衙内霸占林冲妻’的荒唐事才导致了我们的防线出现了漏洞,自然该由他来负责。至于曹胜元嘛他够可怜的了,连老婆都保不住,咱们就别在跟着干落井下石的事了。”
谢长林这么一说,几人才想起他的这个比喻很贴切,虽说曹胜元还远比不得梁山的好汉豹子头林冲,但他的遭遇几乎和林冲一样,只不过这次是他妻子阎敏遭遇的不是高俅的公子高衙内而是汤恩伯的公子汤大麻子而已。
曹胜元现在已经和牛连山请了假,带着贴身副官独膀子白万里和卫士李柱子回到了苏州。
母亲和孩子已经按照他的请求被许轶军派人乘飞机把他们经上海送回到了苏州了。
到了家后,他先回家看望了老母亲和孩子,幸好汤凯要是只是他的娇妻阎敏,并没有丝毫去伤害她们,因此她们的状况还算是不错的。只是孩子每天都哭喊着要找妈妈让人听了与心不忍。
曹胜元在家那里呆得住,他连夜就奔了师傅朱瞎子的家。
当他把来意向师傅做了说明后,朱瞎子也难过的只摇头。他对曹胜元说:“胜元啊,有句话我得告诉你,我做占卜算卦这一行也算是在业内很有名气了。但是我毕竟和那些抗着个旗幡在外骗吃骗喝的人不一样,所谓我算的准其实也只是个大概齐,绝对不是外界宣扬的那样可以逢凶化吉、手拿把掐的事。我只是靠周易变化上的演化推论,只能大概有个方向,但却不是万能的。”
“这个师傅您早就说过,徒弟我也明白这个理儿。眼下阎敏清白随时可能化为乌有,所以还请师傅帮着推断一下可能发生的状况和徒弟能做的应变。”
曹胜元着急的说道。
朱瞎子说:“那也好,请你静等,我运运气,把令妻的人生之路之前景测算一非番。”
朱瞎子捧起了水烟袋,曹胜元习惯的连忙给他点燃了火捻子。
一袋眼吸完之后,朱瞎子终于开口了。
“胜元,我说了你别着急。令妻的清白此番怕是难保了,即便你去拼命也是徒劳的,只能再把你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人处世要学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要因冲动丧失了自己翻盘的机会。”
朱瞎子等于是说了阎敏的命运和趁机训诫曹胜元要拿此事变被动不利为主动有利。
曹胜元心里一沉,想到美丽温柔的妻子要被汤大麻子那个丑陋之徒肆虐实在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愤怒和妒忌。
他说:“师傅,胜元我该如何去办,难道能就此把孩子的母亲让给他不成?”
“那倒不必。”
朱瞎子说:“你要先忍下这口气来。我判断那个好色之徒因强占良家妇女而做贼心虚会给你一定的金钱,这个你要拿下,不拿也是白不拿了,反正拿与不拿令妻阎小姐一样会被这个家伙所侵害。另外,你要救下一人来,这样积德行善之事一做,有可能感动天意可保护住阎小姐下体安康那。”
朱瞎子的意思是只要你曹胜元做件大好事,有可能汤凯的性器进不了阎敏的身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