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奇芭心半闭,丹蓓妖娆吻乍开。
将叙衷情过云渡,可待偷香玉人来。”
周大彬刚朗读完毕,全场响起了一片的喝彩。平田这才明白中国真的是地大物博,人才济济。没想到一个伪县长也以一首《七律》显示出此之高的诗赋水平,并且先拔下了头筹。
他鼓掌后让曹胜元再接上去。
曹胜元对做点小诗小赋的也有他的机灵劲,便说出:“我是一首七绝,比不得县长大人的七律流畅,就算是给诸位的献丑吧。”
他涌诵道:“杜鹃花中杜鹃啼,浅紫深红傍玉溪。
迟日霁光搜轶初,晓来天路恨如迷。”
他的诗里影射到了许轶初,许轶初听了心里骂他不得好死但却还说他不得,因为“轶初”一词本身就是“找寻本色”的意思,人家用在赞美杜鹃花上也并无不妥之处。
因此曹胜元的诗也引起了大家的掌声。
这一下倒是给了平田静二了启发,他要恭维一下许轶初缓和一下长期以来的敌对气氛。
他很快也吟出一首《临江仙》。
“柳燕穿帘夜更静,画阑细雨蒙蒙。砌苔柔绿衬残红,问春在何处,疑在不晓中。老来几分思俊秀,心念轶初更浓。曲终声尽人方见,羞却花容。”
平田的这首《临江仙》做的当然很好,不仅形容了杜鹃的魅力,更隐射了许轶初闭月羞花的身容姿态。诗中毫无轻薄隐晦之意,让人不得不正面称赞他的才气。
看着满堂的掌声和叫好声,许轶初真是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明明是咏诵杜鹃花的主题,咏着咏着却变味演变成赞美她的诗会了,这让她怎么也不好意思。但是人家也没说诗里的“轶初”就是她许轶初本人啊,自己要是出面反对反倒显得自己想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没办法之下,她只好红着脸继续听着。
但是此刻平田却点着她,要她出来做诗了。
显然这是日本人在故意追捧自己
许轶初虽说被前面两首带有追捧自己的诗词弄得有点乱了方寸,但才女毕竟是才女,关键时刻对这些还能够信手掂来。
她稍做思考后说道:“既然平田先生做了首《临江仙》,那我就以一首《满江红》做和吧。”
她以优雅动听的女声咏诵起来:“似握铁拳,不须看、秤砣硬圆。敢承平衡杆,丈夫肩担。手抚血红微微笑,齐腰白雪几人怜?
叹杜鹃,啼得血染枝,谁知切。痴人梦,占神州。明,却解谗言。大小锅山上,风烟冉冉。敢说中华风度不减,今朝唏嘘不须谈。明日旌旗一展东海,卫我颜。”
许轶初的《满江红》想表达的意思很明确,少在我们中华大地上附庸风雅,你们日本人暴行就象被血染红的杜鹃花一样,别用花言巧语想打发了中国人,现在大小锅山都在奋起反击,等着把你们赶下东海,还回我中华民族的颜色。
此词一出,满场是鸦雀无声,一片寂静。虽说许轶初的词里只字未提到倭寇,但有文化的人谁也听得出来她的矛头所向。
倒是基本完了事,又溜上来围拢在楼栏杆前观瞻许轶初美貌的那些伙计厨师们不知死活的喊起了好。
“好啊,不得了!许处长好文才!大家鼓掌啊!”
张本新带头喊了起来,于是掌声响了起来,越来越烈,到最后竟然是经久不息了。
伪一师师长龙三鼓得最响,还和着张本新喊着:“千古绝句,千古绝句啊!”
日本人里第18联队的连队长松村根本听不懂中国话,只知道跟着别人鼓掌,见别人鼓的热烈,他也不甘落后,直接站起来拍手。
平田是讨了个大没趣,心里暗自叫道:小娘们真厉害。我得反击你一下,否则大日本帝国的颜面将被你踏在脚底下了。
他看伪一师的师长龙三那无知的样儿,想到平时他嘴里老有些下流的顺口溜,于是点着龙三说:“许处长的文才无人能比,但我们龙师长诗文也有造诣,现在由他来上一首给大家助助兴。”
龙三连连摆着手:“平田太君,我哪儿行啊,我那都是自己娱乐娱乐的玩意根本上不了台面的。”
“哦,龙桑,你的面子的不给,大大的扫兴啊。”
平田对着坐在他轮椅傍边座位上的龙三推了一把、把他推站了起来。
曹胜元很了解这个曾是自己老部下的家伙,也知道他那些下流诗是什么玩意儿,但他觉得许轶初今天有点锋芒太露了,让龙三羞上她一羞也好打压一下这位老同学的锐气。
想到这里曹胜元道:“龙师长,你不会连平田教授的面子都驳了吧?放开来就是了,主要就是让大家伙都能开开心嘛。”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龙师长来一个,不来不许坐下哦!”
龙三只好说道:“好,好,那我就来一个《七律》吧,在许处长面前献献丑了。”
周大彬也知道这个龙三鲜有文化,心想你他奶奶还“七律”那,能把打油诗说顺溜了就不错了。
果然龙三咏出了他那所谓的《七律》。
“丹凤大眼高鼻梁,轶初处长有气量。
花容月貌小细腰,脚上皮靴照人亮。
才女美女都是她,谗坏众人后脊梁。
现此已经捂裤裆,回家一定要湿床。”
“哈哈哈哈……。”
龙三刚一咏诵完,现场立刻是笑声一片,有人笑的都钻到了桌子底下去了。曹胜元和周大彬更是捂起了肚子,连平田坐在轮椅上也有些忍竣不住了捂上了嘴。
许轶初却被羞的无地自容,这个汉奸竟然毫不掩饰的称赞她的美,并明说那么多男人会以她为对象,没什么比这还能让一个女人害羞的了。
“什么啊,少胡说八道。”
许轶初虽羞愤不已,但也不便发作。
楼梯上,张本新还在跟着猛起着哄:“好诗啊!回家湿床,好湿!我们这有人没回家那都湿了裤了,是吧,小六子,哈哈哈哈。”
他拎着一个伙计的领口嚷嚷着。
平田见许轶初满脸通红,心里感觉象是解了一大口窝囊气。
他喊着:“大家静一静,本来是舆论以助酒兴嘛,龙师长做的诗也不错,就是显得直白了一些。那位大师傅既然很欣赏,说明也是个肚里有货的人,怎么样,你也给大伙来上一首?”
他指着张本新,示意钱驼背把他推过来。
张本新一听吓的直往后缩,被钱驼背一把拽住了。
“哪儿跑?娘的,你尽给老子惹祸,让你没事后场呆着,你偏窜上来偷看美人,这下好了吧,皇军让你做诗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钱驼背小声的骂道。
“太……太君,我……我那儿会做诗啊,我只会听不会做啊。”
张本新有点战战兢兢的对着平田静二说道。
“哦,张桑,你的害怕的不要。大胆的做诗的干活,会听的一定会做,你的一定的要做,做的皇军的提拔,不做你的良心的不好良民的不是!”
平田连夸带吓的鼓动着这个大厨子。
龙三说:“老张,你他妈的别装怂啊,老子好多诗不他妈的还是跟你学的吗,赶紧过来给大家助助兴,做好了我送你一支王八盒子,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么一支枪吗。”
得到这么多人的鼓劲,张本新的精神头“呼”的一下上来了。他不明就里,以为这个许轶初这次来三合就甭想再走了,一定会被日本人扣下狠狠的糟蹋。于是就走到酒桌前面说:“既然大家都抬举我张本新,那我也不好给脸不要,也来一首‘七律’吧。”
亏他还能跟着别人的屁股说出个词牌来,也真是够为难他的了。
张本新也是思考了一番,然后故做高雅的说:“小诗做的不好,就当小的一片心意送给皇军作为礼物吧。”
“漂亮军妞许小姐,上校处长靓如雪。
胸前一对小鼓包,长腿一双美人靴。
送上门的大尤物,皇军高兴似过节。
五花大绑捆起来,夜夜轮她不让歇。”
张本新不知自己已经惹了祸,说完好还直说:“献丑,献丑了,诸位多多指教。”
他见除了他徒弟小六子,其他人没一人鼓掌的,真感到纳闷那。
一边的余满囤走到了他跟前。
“张厨子,你想要人指教?那好,老子就来指教指教你!”
说着余满囤抡圆了巴掌甩起来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打得张本新马上顺嘴淌血直叫唤:“你干吗打人,凭什么啊,这是皇军叫我助兴的。”
“还他妈助兴那,老子这就给你助助兴。”
余满囤飞起一脚正踢在张本新的小肚子上,他“哎呀”一声立刻倒在了地板上打了起了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