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轶初说:“那好吧,既然你真想算,那我让人带你去朱瞎子家拜访他。你也的确是该算算了,起码算算你的祖宗到底是中国的还是日本的,免得再今天改过来明天改过去的多劳神啊。”
“哎呀,许大美人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讽刺啊。我那时候不是到处没人要吗,才入了日本国籍。我可是知道我的祖宗是正宗的中国人。”
“呵呵,你还明白那就好,就怕你到死也没搞清楚。这样,你去算命我就不陪你了,我让副官带你去就成。晚上我请客,大红房,陆家酒楼随你挑。”
曹胜元挺感动的,其实许轶初有她非常温柔,非常女人味的一面,只是因为她是名军人,她的职业不允许她常常露出那一面罢了。
这也是曹胜元心里真的喜欢许轶初除相貌气质外的另一个部分,那就是心地善良。
他不辞劳苦,特地赶来景德找朱瞎子算命的根本原因就是想知道一下天意,看看上天能否让他有缘得到许轶初,那怕老天爷能把许轶初的身体赏赐给自己一次也是好的。
朱瞎子算命只能是一对一,多一个人在场他都不会说实话,连当年蒋介石请他算卦,都得让卫士退出。当时有一个卫士长悄悄躲在屏风后,还没三分钟那,朱瞎子就察觉到了。
他对蒋介石道:“委员长既然想算出自己的真命那就不可对老夫稍有欺瞒,假如屏风后之人不肯离开,那老夫之卦也仅是奉承之言,而无法掐算委员长未来。”
这弄得蒋介石非常难看,他将卫士长呵斥一番赶出了门,朱瞎子这才给他算了起来。
朱瞎子对曹胜元的来访在态度上起先并不好。
不过曹胜元特别能巧言善辩,把对日本鬼子的所谓仇恨慷慨沉辞了一番,并告诉朱瞎子自己的个敌后英雄。
他递上了一张六百银洋的银票恳请朱大师务必收下。
六百银洋在当时也是笔巨额款项了。一般人当时的收入每月也就在三块银洋上下,朱瞎子算命受的最多的一次,也就是为蒋委员长算命的那次,那次是二百银洋。
当时有一百银圆就可以造栋房子了,五十银圆就可以买下一亩好地。六百银圆自然不是一笔小数目了。
朱瞎子算命高的也就是三十到五十一个人,但最低他也要收二十,一般的老百姓谁也找他算不起的。所以找他算命的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商贾巨富,或者是高级军官。
朱瞎子从人品上来说,虽还算得上的正直,但也还是免不爱财,因为他娶了三房太太,六、七个孩子,还有长工、佣人和保姆。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没钱是不行的。
他接过曹胜元递上的银票,心里“扑通、扑通”的跳着。
他让下手重新给曹胜元沏上了上等好茶,比招待贺天朝和许轶初的茶叶还要好。
“老夫实在是有眼无珠,连贵人来了也没算出,实在是惭愧啊。”
“哎,朱大师不必过谦。反正我的这些钱啊其实都是从小日本手上骗来的,用这些钱来孝敬大师您正好合适,再说了,花这点钱能知道自己真实的运程岂不是非常值得的事吗?”
曹胜元非常重视这次的算命,他身上本来就备好了四张银票,分别是四十,两百,三百和这张六百的。
从一进门,朱瞎子刚听他报出了生辰八字便道出他先跟了外鬼干坏事,到转变为国民政府服务,并说他曾经对八路军的一个女干部实施过非礼之举。曹胜元就判断出此人非凡人,他毫不由于的就掏出了那张面值最大银票递上。
他此番费劲心机赶来景德,倒不是非来算自己能不能沾到许轶初的身体,而主要的是来算自己今后的命运。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和处境都很微妙,稍有不慎,就可能死于非命,他不得不通过算命来躲避掉自己的不利因素。
两寻上好的普洱茶喝罢,朱瞎子开始掐指为曹胜元细算了起来。
半个时辰过后,朱瞎子开口了。
“以曹贵人的运程上看,可说的非常顺利,你可以平安的活到八十一岁。”
曹胜元心里喜不自胜,他马上拿出了那张四十的银票。
“请朱大师继续,曹某怕时间长了,耽误大师替他人算卦,因此再买断了后面的时间。现在请大师细解。”
朱瞎子也不客气,把第二张银票也收了起来。
他说:“曹贵人能言善辩,可以在国人和外鬼之间很好的周旋,而却危险寥寥。因此无论是外鬼还是国人能看破曹贵人伎俩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外鬼不杀人,国人也不杀你。但是无论外鬼和国人都会给你为难,但却不是危及性命的危险。”
“太谢谢大师了!我这人生性不怕人为难,只怕取我的性命,因为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未成人的孩子,因此我不能死。”
曹胜元已经习惯编织谎话了,不经意的又是随口而出。
“哈哈哈哈……。”
朱瞎子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曹贵人又拿老夫玩笑了,你的父亲英年早逝,你的母亲住在中原之颠,不过六十有五,你多报了二十岁。另外你还未有嫁娶,你的孩子要明年才出生,现在又哪儿来的那?”
曹胜元说这句惶倒还真不是故意的,一听朱瞎子竟然立即算出,吓的他是一身冷汗。
他一下跪在了朱瞎子跟前。
“大师恕罪,曹某在敌后工作,为了需要说话欺骗倭寇惯了,因此随口而出成了习惯,还望大师能予以体恤。”
“呵呵,不妨的,不妨的。曹贵人快快请起,将来外鬼攻陷景德之时,还要曹贵人多给老夫之护佑那。”
朱瞎子也是随口而出,好象是早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