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瞎子捋了一下胡须说:“请委员长切记八个字。”
“老先生请指教。”
“胜不离川,败不离湾。记住这八个字,委员长能得到一片稳固的天下。”
实际上,朱瞎子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确了,让蒋介石胜利不要迁都南京,还是把首都定在四川的好。万一不听他的,失败了,那起码绝不能放弃了台湾,因为那里一定是他最后的归宿。
送走朱瞎子后,蒋介石说了一句:“危言耸听。”
但他还是让人给了朱瞎子一斤黄金作为了报酬。
从此后朱道玉的名声大震,远近的有钱人纷纷找上门来,他也由此成了景德城里最有钱的人之一。不仅盖了豪宅,还娶了三房姨太太。过着舒适的生活。
至于多少年后,他给老蒋算的命灵验了没有,活下来的人都知道。
许轶初本来是不大信命的,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道世界的衍变历程和人类的起源,按说也算是个唯物主义者了。
但朱瞎子的名气的确在外,她了解过不少找朱瞎子算命的人,没一个不说灵验的。弄得一个一贯很有主见的美人儿这会儿也不得不想着去见见那朱瞎子了。
许轶初还是那身打扮。浅褐色带黑麻点的休闲上装,淡蓝色的紧身长裤,脖子上潇洒的围着那条黄绿相间的长丝巾只是简单随意的一系,脚上还是那双包裹着很少示人的一双美脚的棕色野外作业半长靴。
她让丽尼亚和横本雄一都在门外等着,自己单独会见了朱瞎子。
朱瞎子算命收费极高,加上外面在打仗,交通不便利,因此家中特也不是那种门庭若市的样子
不过,眼前的朱瞎子和外界传说的一样,果然是鹤发童颜,气度非凡。他那略显消瘦的脸上却满面红光,连戴着的墨镜都让人感觉是炯炯有神的。
许轶初拿出定金奉上后,这位六十出头的老者开了口。
“请问姑娘何许人?是干什么的?今年贵庚?芳名称呼?”
许轶初有心试探一下朱瞎子的能耐。
她便说:“我叫许玲,是个教书的,上海人,今年32岁了。”
“呵呵”
朱瞎子面露不噱的微笑:“姑娘说的大约是不对的,我想姑娘一定不是32岁,如果老朽没估算错的话,姑娘不会超过26岁,也不会低过24岁,你不是上海人,但你是南方人。并且你也不是教书的,你是当兵的!”
至于许轶初报出的许玲的名字,朱瞎子并没直接回答真假。
这一下着实是吓着了许轶初,她惊讶的差点没喊出声来。因为女人当兵的人是极少而有极少的,却能被他顷刻间就猜出,她怎么也不敢相信。
她不得承认自己刚才是和老先生开了个玩笑,她问朱瞎子:“大师如何知道我是当兵的那。”
朱瞎子依旧是笑笑:“老朽自然可推算出,但姑娘可知这天机是不可泄露的,一旦泄露了那也就不灵了。”
许轶初也不好继续追问下去,连忙说明了自己此番来,是想让他算算运程的。
朱瞎子问了许轶初的生辰八字,然后掐了指头念念有词了半晌,连连的摇头。
许轶初是一阵的紧张,轻声问道:“大师是否已经算出了我的命运,请讲。”
朱瞎子把许轶初的那二十块大洋推还给了她。
“姑娘,还是请走吧,老朽虽不才,却还不想遭人唾骂,更何况是要骂我的是你这么一个气质超凡的姑娘那。”
许轶初那里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离开那,她把钱又推还了过去,并且又拿出二十块摞叠了上去。
“恳请大师务必赐教,我不是小鸡肚肠之人,不忌讳大师所言的,请大师放心。”
朱瞎子见姑娘很诚恳,把门关了起来。
“既然姑娘如此诚心,那老朽就只能讨骂了。”
“即便我是命运再不好,也不会责怪大师的,只是想知道一下,看看能否化解罢了。”
朱瞎子抓起桌上的紫砂壶就着壶嘴喝了两口。
他让许轶初把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指在她的手心上点了三点,念叨了几句,然后用自己的手盖着她的手说:“那我可就说了啊。”
“行,大师请讲无妨。”
朱瞎子说:“姑娘的命是不错,应该说是很好。但你的运实在是不敢恭维,反倒要为你可惜、悲哀。”
“怎么理解大师所言?”
“是这样的,在官运上你一直到老都不会差,并且你还不是在里不差,到那里都绝不差的。你的一生也不缺钱用,并且你的人缘也特好,因此簇拥你的人随处可见,你将活到八十岁后,但在五十岁后你的运也转好了,你的最后三十年将是最愉快,最无忧无虑三十年。”
朱瞎子先稳定了一下许轶初紧张的情绪,所以先把好的说了。
因为他实在不敢说出自己所推算出来的那道厄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