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合机场降下了一架飞机,载来了新一批的鬼子军官从武汉飞来三合,目标就是特种所,所以曹胜元要赶回去安排一下。
正要下楼却被鸿生的老板、中街保长钱驼背拦在了楼梯口。
“曹爷,小的有事想请您帮忙。”
“什么事儿啊,是不是又弄了谁家的小媳妇了啊,现在你自己是保长了,自己去处理就是了。”
曹胜元怕和钱驼背粘粘忽忽的耽误自己的时间。
“呵呵,曹爷,这件事我处理不了。非得麻烦曹爷给出个面。”
钱驼背指着椅子说,似乎不说完曹胜元就走不掉似的。
“那好吧。”
曹胜元皱着眉头坐了下来,钱驼背赶紧给他点上了烟。
“驼背佬,说吧,怎么了?”
“呵呵,是这样的。为了更好的为皇军和曹大队长服务,我不是一直私下里做点‘土’的生意吗?”
钱驼背指的“土”就是就是指的鸦片烟土,当地人都这么叫烟土为土的。
“哦。”
曹胜元说:“这我和皇军都知道啊,不是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吗,怎么谁还会找你的麻烦那?”
钱驼背装着神秘的四下望望,说:“这回是皇军的宫本太君扣了我的土。”
“哦?宫本扣了你的货?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宫本他远在安理征粮抓女军人那,他怎么会跑回三合来缴你的烟土那。”
曹胜元感觉钱驼背说的不合情理。
钱驼背见曹胜元不清楚这里边的道道,就把自己的烟土货源是来自大、小锅山之间的烟白坳索拉巴亚手中,前段时间由于日本人封锁了滇缅边境,缅甸的货源过不来的事细说了一遍。
末了,钱驼背说:“前些时日宫本太君为了和索拉头人做粮食交易,放开了一条通道让缅甸的烟土过境供应烟白坳,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押送烟土的人半道上又突然被日本人给截了。这一下,索拉巴亚损失巨大不说,整个滇贵地区的烟土供应顿时全部断了顿,客户们手上都没货了。”
“哦,是这么回事。”
曹胜元知道钱驼背手上掌握着三合地区一般以上的烟土供应,他的货源也都是来自烟白坳。现在烟白坳的和被截了,自己等于是断了他的滚滚财源,所以才这么着急。
曹胜元说:“这么着吧,这宫本太君在安理征粮,离着三合二百多公里那。我只能用电台和他联系,我回头发个报给他,看看是怎么个情况。一定是他和索拉巴亚之间产生了什么过节,否则他不可能出尔反尔的扣了索拉老蛮子的货。”
钱驼背说:“曹爷说的极是,我请曹爷帮忙的就是这个。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现在的货就在宫本太君的手里,能不能请宫本太君高抬一下贵手,放点货进来给我那?曹爷您看我这酒楼生意日渐清淡,我总得弄点资金好进货,变成钱后也好买酒买菜的好好孝敬三合的皇军和曹爷您不是。”
“恩,你小子够猾也够聪明的,那行,我尽快帮你联系宫本就是。”
曹胜元虽说答应了下来,但在具体时间上他故意不说,为的是“捏”钱驼背一把。
钱驼背自然明白,他让阿三端上了二百现大洋给曹胜元。
“一点茶水费,不成敬意了。等货放过来了,咱俩三七开如何?”
“哎呀,好好,这个忙我帮了。我说驼背佬,咱们之间还来这套干吗,下不为例啊。”
曹胜元顺手把钱放进了龙三背着的挎包里,告辞了钱驼背回了特种所去。
几天后宫本大佐在安理他的司令部里接到曹胜元的电报,请他放一部分所扣的索拉巴亚的“货”给钱驼背。宫本想了一下,觉得鸦片这个玩意儿是毒害人的东西,钱驼背又是把货卖给中国人,等于是在帮着侵害中国人的身体,对于日本是有利的。
于是宫本回电,让护送他去安理的那个鬼子小队带一批烟土给钱驼背,条件是钱驼背要按照原价把钱付给烟白坳的索拉巴亚。
宫本这么做的目的是让索拉巴亚知道主要的货还在自己手上,并且不会差索拉的钱,但是索拉必须把粮食运到头风去,他才会把烟土交还给他。
其实宫本已经私自盗卖了不少索拉巴亚的货了。
自从烟土被宫本让人半道上截了后,索拉巴亚气的是天天跳着脚的骂,这批烟土是他用自己手上全部的黄金从缅甸购进的,这要是损失了,那就不是二百吨粮食的价钱了。无奈之下他只得答应了宫本把粮食派人送到头风的条件。
遭遇鬼子埋伏,总算是死里逃生回来的拉土苏恨恨的说:“老大,我带人去安理灭了宫本这个狗杂种去。”
“算了,人家八路军师两个分区都打不了安理,你去还不是白送死啊。”
索拉巴亚和滇西南的很多人都习惯把改编进第九军的师称做是八路军师,甚至连国民党军的人也这么叫。
拉土苏说:“那咱们总不能吃这么大个哑巴亏吧。”
索拉道:“我有办法,让小日本走着瞧吧!”
索拉巴亚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宫本在安理搞到的粮食迟早要通过小锅山和烟白坳过境去头风的,到那时候再说。
他对拉土苏说:“你带人去接一下少爷,他去大锅山拜会常云山也该回来了,怎么到现在也没见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