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倩发出的有关钱驼背情况的电台讯号被三合日军宪兵队的高频监听系统截获了。
他们立刻向曹胜元进行了汇报。
“内容破绎了吗?”
曹胜元很关切的问。
“还没有,因为对方使用的是新密码,破绎起来有难度,正在破那,应该是属于的密码系统。”
破绎的日军电台人员回答道。
曹胜元有问道:“那发射讯号的方位确定了吗?”
“报告中佐,确定不了,那得用讯号监测车才能跟踪到具体地点。可是我们没有。”
“那大致的方位总能测定吧?”
“大致方位判断应该在中街一带。”电讯侦测人员说道。
“好啊,真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司令部就在中街,这是和我们在叫板啊。”
曹胜元再想这是那家建的工作站那?具体的又是谁那?既然是的密码,那就无非不是许轶初的手下,就是沈一鹏手下。
无论是那家,这次都不能再放过了。要是许轶初的手下,那就借机打一打她日渐高涨的气焰;要是沈一鹏的人,那就打得军统再不敢进三合来;但是他想这的确应该不会是张唯三的人,因为要是的话,他们没有必要再去搞一个中药材铺了。再说中药材铺在沿湖路,而电台讯号出现的地方是在中街上。
这一次,他不想再劳师动众的去全面搜索了,以前一遇见这样的事日本人总是挨家搜查,但从来也没有过结果。
他搅尽了脑汁想了半天,决定利用刚建立的保甲制,让钱驼背和他的保警队去打头阵。
几天以后,在鸿生酒楼的门前的侧门入口处挂出了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上面用正楷书写着:三合县中街保公所的字样。
原来的几个伙计也不干活了,都穿上了从周大彬警察局里买来的警察服装,神气活现的背着步枪、挎着盒子炮在街上来回的巡逻。
钱驼背这回是真的做起了甩手掌柜了,他新招了伙计,让大伙计阿三做了总管负责打理店面,自己整天坐在后院的保公所里召集街坊四邻开会和审讯嫌疑犯。
他抓来的“嫌疑犯”都是原先和自己有过过节的中街其他店铺或者商行的邻居,根本都和情报人员毫无关联。
钱驼背又何尝不知道这点那,只不过他以间谍或者八路奸细的名义把人逮进来打一顿,然后让人家家里拿赎金保人出去,为自己出出气而已。
曹胜元知道这样不行,就派邱秃子去保公所对钱驼背和他的手下进行指点、训斥。
看到隔壁佳丽服装店的贺倩和江芳丽站在门口看热闹,钱驼背上前讨好的说:“贺小姐,江小姐,我现在是本街的保长了,谁要是敢欺负你,尽管跟我说,我给你们主持公道。”
贺倩冷冷的说:“我们又不招惹谁,哪儿来的人欺负我们那。倒是钱掌柜的如今攀上日本人的高枝了,当心点背后的黑枪啊。”
钱驼背尴尬的笑笑:“那里,那里,是日本人非让我帮帮忙,咱又得罪不起,帮着应付应付罢了。”
看着身穿蓝丝绒无袖旗袍的贺倩,钱驼背思肘道:小美妮子是越长越漂亮了,得想办法找茬奸了她,自己想她的心思这两年想的也太辛苦了。
不过他知道贺倩十分冷艳,不好接近,这事急不得,再说日本人的《七仙女图》上有她,动她的话日本人也不会依的。
“娘的,神气什么啊,迟早也是被日本人按上床奸的死去活来的货。”
他心里骂了一句,嘴上还是通知邻居:“贺小姐,所有中街的人每家都要派出一个代表,每个店铺也一样。下午都到鸿生一楼开会,每个人都必须到场。”
“哦,知道了,我这不是挨着吗,一抬脚就到了。你钱掌柜,不,钱保长这是要开什么会啊?”
贺倩还是不卑不亢的问。
钱驼背装做神秘的样子说:“你不知道吧,日本人在咱们中街一带发现了有秘密电台,正要来抓人那,是我看在街坊四邻的份上,把这茬接了过来,大家要相互检举揭发,免得被日本人弄去宪兵队皮肉受苦。”
贺倩心里一惊,嘴上却说着:“哎呀,那还真得感谢钱保长为四邻着想着那。干吗不直接把那秘密电台给起了那?”
“呵呵,贺小姐,这不是不知道具体在那家吗,所以才要大家相互检举啊。”
“哦,是这样啊,不过电台是什么样的,谁知道那?要不我检举你吧,你家楼上不是有个话匣子整天唧唧咕咕的响着吗?”
贺倩是成心要戏弄钱驼背一番。
钱驼背还真有点急了。
“贺小姐,这话可不敢乱讲啊,我家那话匣子大名叫收音机,和电台就不是一会事。好了,好了,等下午一开会你就知道了。”
钱驼背见贺倩不好惹,带上保警转身去了其他的店铺继续下通知去了。
钱驼背走了后,贺倩对江芳丽说:“江少尉,咱们的电台最近一段时间不能再发报了,不然十有要暴露。”
下午凡是在中街居住的居民,包括店铺的老板伙计等除了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全部人家至少要派出代表参加,他们都被集中在了鸿生酒楼一楼的大堂里开会,由于人多所以没法坐下,三百多号人都是站着听负责中街片区治安的特务侦缉队小队长邱秃子的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