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文化对决(2 / 2)

铁血女英 王大三四 6059 字 1个月前

“我听说平田先生有很深的美术造诣,中国画画的很不错是吗?”

“呵呵,惭愧,惭愧!只是喜好罢了,许处长指的莫不是那七幅画作的事?”

一说到《七仙女图》总是让平田感到了得意,再说他也想和许轶初交谈一下,看看外型妙曼的这个美人坯子胸中有多少文化内涵。

许轶初说:“哦,是的。我只是奇怪,我们中国美女比比皆是,平田先生为何只选择了女军人为你认为的七仙女之列那?而你的特种所里关的全是女军人战俘,请问这画是否意味着和你的特种慰安所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联系那?”

“那里,那里。许处长言重了。应该说在中国两个地区盛产美女,一是以华东的杭州,苏州为其中之一,如上海的顾燕,新四军的梁晴为代表;二就是重庆到云南这一线的西南地区,也就是以许处长您和周洁为代表的美女群。我这么说并无恶意,只是巧合的是恰恰这些美女正好都是军人出身,和我的所不所的没有必然的内在联系。我作画的目的也仅仅是纯艺术上的灵感使然。”

为了表白自己,平田静二竟然长篇大论了起来。

他从中国古代的妲己说起,讲到三国中的大乔、小乔,从杨玉环说到赵飞燕,从昭君出塞说到了貂禅、西施。

连许轶初都乍舌不已,一个日本军官竟然对中国历史上的美女以及有关的事件记的如此详尽,实在是有点骇人听闻了。并且许轶初听说平田的绘画的确不是一般的功力,她真怀疑天使和魔鬼之间究竟有多大的距离了。不是处在敌对的状态,不是眼前这个鬼子伤害了无数的战友姐妹,许轶初真想和他做一番深入的探讨商榷。

因为许轶初的父亲许骅辽教授研究的也是中国文化发展史。许轶初从小就耳濡目染,也对父亲的专业产生过浓厚的兴趣。不是战争的话,许轶初最大的心愿就是做一名研究中国文化历史的学者。

可眼下她却成了一名合格的女军人,地地道道完成了由笔杆子向枪杆子过度的历程,她想眼前的这个平田大概也是如此吧,只不过他们之间正好是正义和非正义之间的对垒双方而已。

在说到明末清初的女词人李清照的时候,平田格外的给予了高度的赞赏。

“李清照这个人的性格特别的折磨她自己,她是既有女人细腻的内心又有男人的豪壮之气。哀怨的时候她是独自依栏‘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发出轻柔之声,抒发的时候又有‘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的凌云豪气。真是不可多得的女中侠客似的人物啊。这样的人才怀有的双重性格,一旦得不到相互间很好的平衡,将会一直把人的内心折磨到枯萎的境地的。”

许轶初呵呵一笑,说:“那是金人在侵占着汉人的国家和土地的战争年代,李清照的拳拳报国之心自然在内心里升腾。试想,假如这个世界人人都祈祷和平,不去觊觎别人的东西别人的土地,那么李清照何至于要萌生去‘为鬼雄’的念头那?战争使得女人也想拿起武器和男人们一道奋勇保卫家园,赶走侵略者,她由此产生出的豪迈心态完全是正常的。她又何尝不想自己过着那: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荷花深处。那样的祥和生活那?但侵略者能和你讲这些道理吗?平田先生你说那?”

许轶初一下把话说回到了要点上,让平田毫无思想准备,陷入到无言以对的尴尬的境地。

道理很简单,现在他就是侵略者。

并且平田根本也没想到这个在军事上让皇军们忙于招架,头疼万分的姑娘竟然在文化内涵上表现的也丝毫不逊色,照样在不见硝烟的文化战场上能战胜象他这样的对手。

“呵呵,许处长,我们之间纯谈文化,不谈政治,你也不是李清照,我也不是金兵嘛。”

平田静二想扭转被动的局面。

他说:“我的一个学生叫宫本树林,他曾经对你们中国唐代诗人刘禹锡的那个著名的《乌衣巷》做了试探性的改写。刘先生的原诗是: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宫本保留了该诗每句的最后三个字,组成了一首有现代品位的新诗,不知道许处长有没有兴趣听一听。”

许轶初说:“虽说我们的中国诗词都有着它浓厚的历史背景,随意改动是不礼貌的,也是超越不了的。这位宫本先生我耳闻过,不仅杀人放火是他的绝技,还想篡改曹雪芹先生的《红楼梦》,这次他又别出心裁的要改刘禹锡的诗。那么不妨说出来听听好了。”

平田虽说讨了个没趣,但却惊叹许轶初的眼线的厉害,连这种事都了如指掌。其实这是老莫没逃出国之前告诉许轶初的事。

平田还是说:“宫本是这样改了一下:富士山下野草花,北海道岸夕阳斜。雪窦寺里堂前燕,共享支那百姓家。”

许轶初马上感到这首被篡改了的《乌衣巷》充满了对中国人民的挑衅,也是为了掩盖日本对中国的侵略。

她没有正面去回答平田的话,而是笑了一笑说:“既然你是学生喜欢篡改中国文学,那么我也来献丑和上一首吧,也保留刘禹锡先生诗中的最后三个字。”

许轶初随口而出:“铁蹄踏碎野草花,血染金陵夕阳斜。炮声震飞堂前燕,刺刀杀进百姓家。平田先生以为如何啊?”

平田登时被许轶初影射日本侵略者暴虐的诗呛的哑口无言,金陵指的是南京,她说的就是日军南京大屠杀的罪行。他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姑娘绝不是徒有其表,她的外在气质正是她很深的内涵映衬出来的。

“呵呵,许处长果然不凡,让平田仰慕了。不过我们都不是古人了,还是不以古喻今了吧。咱们谈纯文化,纯文化。”

他想收场了。

“这你说的没错,我们都不是古人了,但事情却着惊人的相似性,似乎这就叫换汤不换药吧?平田先生,请恕我无理,我不想再听一个侵我家园,戮我父老,淫我姐妹的人和我大谈什么纯文化。请你就此打住!我倒是欢迎战后你作为战败国的文化交流使者来访问中国,那时候我会到机场去迎接你,也会和你交流两国之间的文化,你以为如何那?”

许轶初以她干净利落的风格终止了平田的夸夸其谈,也显示出了她蔑视侵略者的铮铮傲气。

平田还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对手,他真想擦亮眼睛再多看看许轶初,他真的弄不明白这个才25岁的姑娘真的是才25岁吗?

“娘的,天使的化身,魔鬼的化身,这简直是,简直是难以让人置信,为什么上天要把许轶初赏赐给了支那而不是日本那?!”

回到宾馆后,平田还在神情恍惚的对着副官山本说着。

山本是个武夫,好象是要想宽慰他的主人似的说:“大佐阁下请放心,许轶初迟早要落到皇军的手里的,到时候皇军会用生殖器让她低下她高傲的头颅的。”

平田摇了摇头说:“不,不!我倒希望她不要落在任何人手里,对这样的女人还是敬而远之为上策。”

他说的话也是他内心发出的感慨。

明天,平田静二要赶回三合,筹办他和许轶初协议上的物资和人员了。

这次的景德之行,让他自己知道什么叫不屈的中国人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得意大作《七仙女图》上为许轶初所作的那首七绝了来:烟霾一去日如苏,不见洞庭落玉珠。入册佳丽三千余,最美不过许轶初。

“是的,写的真的丝毫没错,真的是最美不过许轶初啊。”

平田喃喃的念道。他在纳闷不已,当时自己作诗时并不曾见到过许轶初的面,自己又是那里来的如此相通的灵感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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