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丹阳子马钰(1 / 2)

因为熟知原着,凌牧云很容易就确定了来人的身份,来的这个老道不是别人,正是全真七子之首的丹阳子马钰!

丹阳子马钰是王重阳的首徒,也是全真教自创教祖师王重阳之后的第二任掌教,为人仁厚平和,精研道法,在道学方面的造诣为全真七子之最,乃是当世一等一的道学大家。虽然因为不常走动江湖的缘故,马钰在江湖中的名头不如丘处机等常走江湖师弟来得响亮,但其实武功相当不弱,仅次于长春子丘处机和玉阳子王处一,在全真七子中可排第三,而且因为修练时间较长,内功修为还在王处一之上,便是与全真七子中武功最高的丘处机相比也是不弱分毫。

此番马钰之所以现身大漠草原,是因为从师弟丘处机那里得知了丘处机与江南七怪打赌之事,得知江南七怪为一诺之约不远万里奔赴大漠草原,苦熬多年寻觅教导忠义之后,更为此搭上了一位兄弟的性命,心中对江南六怪好生敬重。

又从尹志平口中得知郭靖并无内功根基。他身为全真教掌教,深明道家抑己从人的至理,就不想让师弟丘处机又在这件事上压倒了江南六怪。但奈何他数次劝告师弟丘处机认输,丘处机却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于是就亲身远来大漠,苦心设法想要暗中成全郭靖。否则哪有这么巧法,放着全真教的基业不管来这大漠草原,又刚好来到郭靖的面前?

马钰向凌牧云赞道:“公子填得一首好词,正合眼前此景,文采卓然不俗,深具大家风范,当真是文武双全,只是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为何会来到这漠北草原荒凉苦寒之地?”

凌牧云诵的本是金代元好问的千古名篇《摸鱼儿·雁丘词》中的半阙,只是此时元好问虽已生,但还未作这雁丘词,马钰之前自然无从听说,就以为是凌牧云所原创。全真七子大多出身世家大族,虽是武林中人,但文学素养也是不俗,自然能够品鉴出诗词的好坏。而凌牧云腰间悬剑,一看就知是习武之人,所以马钰才会这么说。

“道长过誉了,文武双全可不敢当。这首词乃是他人所做,在下也是偶然听过就记下了,此番见这白羽大雕痛失爱侣殉情而死,心中颇有感触,不自觉便将这首词读了出来。虽然也练过几手剑法,只是勉强能够防身而已,文不成武不就,倒让道长见笑了。”凌牧云羞赧一笑,接着道:“在下姓凌名牧云,是江南人,这次来大漠是来找几位朋友,却不知道长怎么称呼,来这漠北草原何事?”

凌牧云修练的九阴真经是道家武学奇书,九阳神功则融汇佛道两家之妙,都是神功内敛暗藏玄妙,并不像寻常武林高手那样功力外露有着种种表象,即便是以马钰的眼力,也没有看出凌牧云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凌牧云在终南山下结庐而居时也未曾漏了姓名,所以马钰也没有怀疑,更不知道凌牧云就是害得尹志平肢体补全的罪魁祸首。于是笑答道“贫道道号丹阳子,俗家姓马名钰,此番前来也是有点凡俗琐事要办……”

凌牧云和马钰两人说的都是汉语,华筝听不懂,也就不再理会,转头望了望悬崖之顶,忽向一旁的郭靖道:“两头小白雕死了爹娘,在这上面怎么办?”这悬崖高耸接云,四面都是险岩怪石,无可攀援。两头乳雕尚未学会飞翔,眼见是要饿死在悬崖之顶了。

郭靖也抬起头来望了一会,摇摇头叹息一声,道:“除非有人生翅膀飞上去,才能救小白雕下来。”

说完低头拾起地上长剑,又练了起来,可是练了半天,那一招“枝击白猿”仍是毫无进步,正自焦躁,忽听得身后一个声音冷冷的道:“像你这般练法,就是再练一百年也是没用的。”

郭靖收剑回头看去,见说话的正是那个自称叫马钰的老道士,于是憨憨问道:“你说什么?”

马钰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忽地欺进两步,郭靖只觉右臂一麻,也不知怎的,但见青光一闪,手里本来紧紧握着的长剑已到了马钰的手中。空手夺白刃之技郭靖的二师父妙手书生主从本也教过他,虽然未能练熟,大致诀窍也已领会,但马钰刹那间夺去他的长剑,郭靖竟不知他使的是什么手法。这一来郭靖不由得大骇,跃开三步,挡在华筝面前,顺手抽出铁木真所踢的金柄短刀,以防这个奇怪的老道士伤害于她。

一旁的凌牧云目光也不由得为之一凝,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单就他显露出的这一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就绝非寻常高手所能做到。凌牧云虽然自忖也能从现在的郭靖手中空手夺刃,但绝对做不到如此轻松写意。

“看清楚了!”

马钰夺剑在手,向着郭靖道了一声,身影一动跃身而起,只听得一阵“嗤嗤嗤嗤”之声,已挥剑在空中连挽了六七个平花,然后轻飘飘的落在地下。郭靖只瞧得目瞪口呆,愣愣出神。凌牧云心里明白,马钰这是要引郭靖求他,好借机传授郭靖武功了。

马钰在演示过剑法之后将剑往地下一掷,笑道:“那白雕十分可敬,它的后嗣不能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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