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萦绕在任哲脑海,即使明知是千宇掌门坐在里面,但这诡异的一切还是让任哲不敢放松警惕。
“是,遵命!”既然逃不掉,那就只剩下了进去这一个选择了。
任哲来到里间,走到了千宇掌门所在的那个包房,然后开门走了进去。
看见任哲进来后,千宇掌门招呼任哲坐下,但任哲却没有动作,因为这里坐着一个在他看来早已经死了的人,天蛛!
只是眼前的天蛛,跟那日死去的天蛛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那日的天蛛只是一个升灵境的小妖怪,仗着七情禁断石才拥有化灵境的实力,而眼前的天蛛,任哲看不透他的实力,这也就意味着,他至少拥有鼎境的修为。
天蛛似乎察觉到了任哲的目光,抬眼看向任哲,目光里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是在看一具尸体。
“任哲,坐吧,别客气。”千宇再次出言招呼任哲坐下,任哲这才回过神来,收回了看向天蛛的目光,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
坐下之后他才发现,房间里除了千宇掌门和天蛛之外,还有另外两人,正是范茵和范海两兄妹,只是他们和自己怀中的思思一样,都处于昏睡状态。
“不知掌门亲自前来,所为何事?”任哲率先开口了,此时他的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直说吧。”千宇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任哲,继续说道:“十日前,你和袁坤他们离开红炉派后,是否曾在见心川小镇的一件旅馆居住?”
“任哲已经明白,自己手里的七情禁断石是从天蛛手里得来的,如今他本人到来,掌门又问到了此事,明显是为了将其索回。”
既然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任哲干脆直接将七情禁断石拿出,摆在桌上。
一旁的天蛛一见到七情禁断石,立刻没了之前淡然的模样,他猛地站了起来,一把将它抢去,紧紧攥在手里。
“果然是你,偷盗圣石,你罪该万死,若不是答应了天宇放你一马,今日你定然难逃一死。”
任哲没有理会天蛛的话,甚至从天蛛站起来到把话说完,任哲都没有看他一眼,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千宇身上。
“我明白,你们是为它来的,这本就不是我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也无妨,只是我还有几件事不明白,请掌门师伯为我解惑。”
“你问吧,我必定知无不言。”
“第一,天蛛作恶多端,你为何会与他为伍?”
“第二,千闻师傅和千悟师伯至今没有回复我的消息,这是否与你或天蛛有关?”
“第三,袁坤和晏琪,是否还活着?”
这就是任哲的所有疑问,而千宇的回答,将决定两人从此,是分道扬镳,还是势不两立。
千宇闭上了眼睛,他仰起了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第一个问题,我已经成为极乐会天字分坛的人,代号,天宇,自然与天蛛是一路人。”
“第二个问题,我们没有害千闻千悟,他们离开了山门,如今去向不明。”
“至于第三个问题,你已经交还了七情禁断石,他们自然不会有事,包括你,也不会有事。”
听完了天宇的回答,任哲坐在椅子上,久久不能平静,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么亲切可敬的千宇掌门,会成为如今的天宇。
他也不甘心,他相信千宇掌门也不会甘心与天蛛为伍,说不定,他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还有一个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等任哲说完,天宇就打断了他的话,“我是自愿的。”
听到这个回答,任哲心中最后一丝期望也破灭了,他低丧着头,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
短短三个字,天宇听完却沉默了好久。宽阔的包间里,落针可闻。
任哲站起身来,走上前去抓着天宇的领子。
“为什么!”
面对愤怒的任哲,天宇终于不再沉默,他抬起头直视任哲的眼睛。
“因为红炉派!”
“红炉派就是个累赘!师傅临死前把这么大的累赘强加给我,可我这几十年的苦心孤诣又换来了什么?”
“千言天赋平平,这么多年了,还是只有心鼎境。”
“千闻千悟天资卓绝,可他俩整天只知道比来比去。”
“还有其他的师兄弟,全都不堪大用。”
“只有我,这么多年,只有我一个人在苦苦打理着红炉派的一切!”
“人鼎境绝颠,你知道我困在这个境界多少年了吗?若是没有他们的拖累,我说不定早已晋升丹境。”
“这一切,都是因为师傅临终前的一句话。”
“你是师兄!”
“现在好了,红炉派没了,我加入了极乐会,从今往后大可以随心所欲,再也没有那些蠢蛋来打扰我了!”
看着眼中尽是疯狂的天宇,任哲明白,千宇掌门已经消失了,而红炉派也已覆灭,从今往后,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放开了天宇的衣领,任哲坐回了自己位子上。
“如今东西你们已经拿到了,不送!”
他不想再看见天宇,此时任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汇合袁坤和晏琪,然后找到千闻师傅和千悟师伯,一起杀了赤蟒王为彭涛师兄报仇。之后,再也不要跟天宇有任何瓜葛。
天蛛和天宇走了,任哲望着头顶巨大的吊灯,目光无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