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洞,全是漏洞,园丁机器人花一个月才幸苦栽种的狗尾巴草啊!
“对了,手机还给你。”
树松鼠面无表情地摘下手左手衣袖里看起来相当轻盈的蓝黑表带,从其中收缩的金属凹槽中取出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的正方形白色盒子放在沙发上。
见静晨有些诧异地抽动了下嘴角,他才意识到这位来自几千年前的穿越者应当不会用现代的手机的。
他轻触了下盒子边缘那个不算显眼的长条按钮,接着它立刻伸站到了原来的三倍大小,看起来也比之前的更加轻薄。
难道是手机?跟我在穿越前见过的好像没太多不同。
“谢谢。”
这次她没有多想直接打开屏幕后发现那些熟悉又陌生的应用软件都换了个位置,图案下面标注着奇怪的符号。
如果组合来看就是中文里的多拉格三个字,在她仅有的外语知识储备中这是日语里龙的音译。
龙
而它们中间则标注着各自的应用名称。诸如博客,社交媒体,聊天室,健康检测功能,跑酷游戏……
不会这么直白吧连商标名称都没有。
这时手机上的文字数据似乎突然有所感应替换成了树茶,果子,三明治,红木等等。
“我添加了几项辅助功能可以快速帮你熟悉手机的应用以及朝歌的发展变化,跟刚刚平板上的操作差不多。”
老板边检查起院子的安全指数边道。
又有两只戴墨镜的鳄鱼机器人从屋里跑了出来,不同的是它们高举着拖至地面的厚实棉袄。
打来车门时鳄鱼们相当僵硬得将身子弯成九十度鞠了两躬,然后跳起来试着为老板和客人披上棉袄。
等它们经历了两次跳跃摔倒都没能将衣服挂上去时龙卷一把抓起衣服盖在静晨身上然后拉着她小跑进屋里。
白色的大门当然很客气地自动打开引接它的主人和贵客。
一进屋内扑面而来的暖气另还没适应温差变化的两人连打了几次喷嚏,落在最后的鳄鱼机器人六号一个滑铲溜进极速缩小的门缝中。
“老二拿两杯热可可,老三去打扫下房间,老四老五出门把车停好。老六找人去炒几个菜。”
此时树松鼠已经半躺在蓝黑色的布艺沙发上发号施令,他见静晨还低着头抱着从车上带下来的零号站在门前就多少感觉到现实的虚幻。
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了一束独立于时代的灵魂之花在静晨身上游离,它正在奋力逃脱又被迫融合入那空洞的躯壳里。
他眨了眨发现那朵边际模糊的白色花朵已经消失了,自己并非真实看到只不过想象出了那不可思议的穿越过程。
这就像是灵魂穿越吧。
“请坐,还好灾厄纪元时地球的通用语就已经逐渐变成中文,要知道现代的同声翻译器已经停产很久了。”
“是吗,咋们国家已经发展得这么好了!”
静晨难得心潮彭拜确是不止一次为伟大的中华民族骄傲自豪。
她眼里的挣扎和拘束瞬间烟消云散,瞳孔中泛起激动和喜悦的光芒。
龙卷笑着摇了摇头,他越来越觉得历史比自己所知的要复杂曲折很多。
“发生什么了?”
她紧紧捏住鳄鱼公仔的小手。
过了这么多年她的的亲朋好友肯定全都过世,如果无法穿越回过去那她在这个时代的唯一寄托就只有孕育着无数同胞和辉煌历史的祖国了。
“据我了解。”
树松鼠不假思索地说:“灾厄纪元时世界各大陆板块变动受损严重,超级大国都分崩离析不得不团结起所有力量来共度难关。
其中损毁程度不那么严重,又承担起各项救助和保护工程的中国贡献了最大的力量,无数挺身而出带领人类走出绝境的英雄们也多半来自华夏地区。
后来成立起世界政府及联合国时全球的通用语就已经自然而然得演变成了中文。”
“所以本质上地球变成了一个很大的中国?嗯也不能这么说…”
她长舒了口气,看到递来杯烫手热可可的鳄鱼二号都觉得可爱了不少。
她轻轻含了两口热可可,这样的做法在她穿越来的时代也并不少见。
其中混合着水果味棉花奶昔的顶层算是点睛之笔了,棉花糖的清甜和入口即化的奶油很好地中和了可可的浓稠和些许苦涩。
没有什么比一杯热可可更能温暖从朝歌冬雪中路过的冰棍人儿了。
她看了眼客厅壁炉上那面青铜色的墙壁和墙壁上古铜色的吊钟,已经11:5分了。
原本在颓丧的大二生活里这才是美好周末刚起床准备刷牙洗脸的时段。
“小姐您的公寓在离这五十公里远的西里夫小区,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共度午餐和晚餐吧。我会送你回去的。”
树松鼠绝口不提警察的事情,只是摆出一副真诚好客的嘴脸并让几只鳄鱼机器人簇拥在宾客两旁她带入餐厅。
“好的。那我也跟您说说我们的过去吧。万朝之都bj历史悠久,上海深圳广州香港都是发展迅速的大城市,xjxz都可好玩了。可惜那个自诩世界警察的坏蛋美国政府老是从中捣乱破坏世界和平……”
有时身在异乡才能体会那种回忆起故乡都渴望能有个人听自己唠嗑着过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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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庚城
花葵城中披着层层白纱的写字大楼旱地拔起,像拉了十字分割线一样精准占据了四分之三的太阳。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则变成阴影被投掷在盘庚城中,它位于花葵城的斜下方,本质上是在一片区域中。
挂在石榴牌坊街天桥上的那顶圆芯路灯每隔十几秒会发出一次“呲腾”的响声,轻微的火花从灯芯上亮起,灯光短暂地照亮了长满青苔和裂痕的狮子石墩以及坊间的玉器。
天气太冷,这条街的大多小店都暂停营业很久了。
黑绒鸿雁站在其中一面雕有莲花和仙鹤的牌坊顶端居高临下地望着冰封的壁角旁那一点红与黄的花儿,望着那石狮子旁盘坐在那个被磨平棱角的花岗岩石墩上的美人。
她穿着一袭红装裹金丝的宫廷式长袍,手持雕刻着凤凰的精致圆扇,小巧而精湛的白玉螭龙金簪在高高盘起的秀发上闪耀。
“你来啦…”
她轻轻挑动着枝头那一花蜡红的梅花,娇艳欲滴的红唇一开一合如同梦呓。
“尊贵的小姐,很荣幸能为您服务。”
黑绒鸿雁躬身致意,提高了嗓音尽力让自己显得更加毕恭毕敬些。
它的后备隐藏能源已经消耗殆尽本想着来加油站好好休整没想到竟然在这古老的牌坊内遇上公司的大股东。
上次股权交易会时来的都是些年过六十的老头子,它当时也没想到这位坐在角落里穿着长袖超短裤裤和洞洞鞋淡妆浓抹戴着口罩像是女大学生样子的人会是豪掷千金的顶级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