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扫了一眼他手中的帅印和虎符,皱眉道:“替我接了旨,你喜欢?”
“南梁疆土广阔,小睿哥哥不怎么着调,不如我们夺过来吧。”容景笑道。
云浅月眨眨眼睛,“你不怕他突然就着调了,找我们拼命?”
容景也眨眨眼睛,“不怎么怕。”
“顶着天圣兵马大将军的头衔,夺过来也是天圣的,对我们有什么好处?”云浅月微哼,“夜轻染是不想我们再插手西南捣乱,如今给我们找些事儿赶去南梁吗?他怎么就那么有把握觉得放了我们出去,我们不联合南梁反了他?”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心有利也有弊。”容景轻轻一叹,“以我的名声,天圣百姓上下拥护,但也还未拥护到我反了夜氏的高度。你说,他是否放心?”
云浅月皱眉,斜睨了他一眼,“名声所累。就是你这种人。”
容景轻笑,将帅印和虎符交给她,“未必没有好处。明日去点兵,今日回云王府和爷爷告个别吧!”
云浅月点点头,“是有些日子没回云王府了。”
二人意见达成一致,便令人备车,出了紫竹院,向云王府走去。
来到云王府,云离正在门口等候,见二人来到,缓步上前,低声道:“我就知道你们会来和爷爷告别,特意等着你们。”话落,他用更低的声音道:“景世子,皇上到底是什么打算?我至今还是不太明白。妹妹和你前去青山城,真要和南梁兵戈相见?”
“皇上在下一局大棋,我陪着下而已。我离京后,哥哥依然暂代丞相之职,做好分内之事就好,不必担心我们。”容景笑着道。
云离隐隐有些明白,点点头。
三人向府内走去。
进了院子,云浅月松开容景的手,抱住云离的胳膊,软声软语地问,“哥哥,嫂嫂呢?她这几日身体如何?”
“还好。”云离看着她,宠溺地一笑,真是比亲哥哥看起来还像亲哥哥,“都大婚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粘人?景世子笑话你。”
云浅月对他吐吐舌头,松开他。
容景不着痕迹地将她拽到了自己另一边,温声提醒,“仔细爷爷见了你没骨头的样子又骂你。以前她骂你,也就罢了,如今她再骂我,你头上顶着我的名字,岂不是让我没面子?”
云浅月嗔了他一眼,拉长音道:“是,容公子如此风华俊秀的人物,我的确不该给你丢面子,否则传出去难看。”
容景笑着点头,“你知道就好。”
云浅月打算不理他。
云离看着二人好笑,左侧胳膊重了,又轻了,就如他的心,忽然重了,也忽然轻了。
三人来到云老王爷的院子,便听到云老王爷在屋内骂人,他一个人似乎骂得欢,没发现有人来到一般。
玉镯小心翼翼地迎了出来,给三人见礼,压低声音道:“老王爷在骂二皇子。”
云浅月挑眉,“子夕怎么着他了?”
玉镯压低声音道:“从二皇子住进来后,后院里的庶出小姐们便开始不安分了。昨日四小姐竟然……竟然扮成歌女,去引诱二皇子,被二皇子给扔了出来,摔了个鼻青脸肿,破了相。五姨娘心疼女儿,找到了世子妃那里闹,世子妃被他闹得犯了肚子痛,被老王爷知道了,如今正在骂二皇子呢。”
云浅月蹙眉,“世子妃怎么由得五姨娘反塌了天?”
“世子妃身子一直不好,府中的事情不敢让她多费心,都是奴婢和绿枝打点着,可惜绿枝春年的时候染了寒病了,从此就缠绵病榻,一病不起。只能是奴婢打点,但老王爷离不开奴婢的侍候,奴婢也进不上多少心力,就选了您在浅月阁时的听雪和听雨做了府中的知事,但是到底是年岁小,镇不住场子,由得五姨娘闹了起来。”玉镯叹了口气。
云浅月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臭丫头,来了还不进来,在那磨叽什么?”云老王爷总算止住了骂,知道来了人。
云浅月快走一步,挑开帘子就冲了进去,见玉子夕可怜兮兮地坐在椅子上听训,见她来到,更是委屈地转过头来看着他。她瞪了玉子夕一人,愤了一句,“招蜂引蝶。”之后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云老王爷的胡子,怒道:“是那些女人犯贱,你怪他做什么?我不在了,娘也走了,你没得骂了,就欺负子书的弟弟是不是?”
“臭丫头,你给我松手。”云老王爷抖胡子,但是被云浅月攥得紧,他动不了,气得瞪眼。
“我就不松手,要给你一根一根地拔下来。”云浅月恶狠狠地看着他。
“景小子,这就是你调教的好媳妇?连爷爷的胡子也敢动?”云老王爷看向容景。